瑕笑眯眯地拨拉了下腰上的酒葫芦,最后还是没忍住解下来喝了几口。
“再说了,谢沧行不是草谷道长她们的师弟吗,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暮姐姐饶不了他~”
“……”
暮菖兰一皱眉,伸手捂住下巴,把头扭到一边。
“……多谢三位。”
从始至终都是沉默是金的姜承抬起头,眉目间仍是带着挥不去的轻愁,却多少比之前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明朗了许多。
“对了……”
暮菖兰有些犹豫地开口,目光没有去看任何一个人,面上甚至浮现出孤注一掷地决然味道。
垂落在身侧的手有些紧张地握紧了些,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很平静地开口。
“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们说,至于说完之后你们要打还是要骂,悉听尊便。我和你们不是偶遇,而是接受了一个黑袍人的任务,特意去接近你们的,这一路上,我也按照那人的要求,将你们的行程传递给了他。不过、不过到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和你们一起游历的日子,传给那人的信息也都换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说到后来,暮菖兰下意识地去解释,语调也变得急促起来,带着深深的不安。
她顿了顿,伸手掩住自己的下巴,闭了闭眼,语调重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只有极其细微的颤抖,才透露出她心底的紧张。
“也罢,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我现在说出来,也并不是想要博取你们的谅解,只是想把我知道的东西说出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帮助。毕竟,姜小哥一事有着诸多疑点,从始至终都像是被什么人在背后推动一般,向着最坏的情况发展下去。”
“……所以,你怀疑就是雇佣你的那个人在陷害姜兄?”
夏侯瑾轩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可为什么是现在?”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那人的模样,他多是用夜枭与我传递信息,寥寥几次碰面,也都是浑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中,脸上还带着一副面具。”
暮菖兰看了一眼姜承,他环抱着双臂,左手一下一下地点在手臂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具体说来的话,和当初在楼兰第一次遇见莫前辈时候他的穿着十分相似。我曾一度以为他便是雇佣我的那位黑衣人,不过很显然他不会是。”
“呵呵……”
夏侯瑾轩几人表示能够理解。
“……枯木。”
“什么?”
姜承放下环抱的双臂,轻轻叹了一口气。
“之前,有一个自称‘枯木’的黑袍人找过我,说了很多……语焉不详的话。”
没有错过姜承那一瞬间的停顿,暮菖兰敏锐地察觉到姜承微妙的心里变动。似乎是察觉到暮菖兰审视的目光,姜承抬眼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有一瞬间的交汇,而后若无其事地各自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