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窗帷轻轻飘起,然後又落下,窗外的月色一片大好,华美皎洁。
他应该是在赏月吧。
“来,坐。”淡淡的吩咐声传了过来。
我应着坐在了他对面。
“漂亮麽?”萧印月忽然问。
我微微笑着,戏谑地说:“月色,还是宫主你?”
“你在挑衅。”萧印月放下了手中的玉樽,眼神有点飘忽地看我。
我觉得他今天有点不一样,却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他没有继续,而是起身把帷幔又拉开了些,然後便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今夜要起风。”过了良久,不闲不淡的一句又飘了过来。
我也站了起来,想看看窗外是何般光景。
却忽然被萧印月一把揽住,吻上了唇。
他个子比我要略略高些,吻过来时,侧着头,下巴抵着下巴,细长的眼睛里光华四溢。
“夙墨可还记得我答应过你什麽?”萧印月松开了唇,却未松开手,搂着我的腰笑着问。
“什麽?”我有些茫然地问。
“居然敢忘了,嗯?”他低下头,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一下我的锁骨:“不过也好,你忘了,我也就忘了,这件事,以後就莫提了。”他随即抬眼,狡猾地看着我。
有些诱惑。
我有些迟疑,试探地问:“莫非是……那次,我问你,可不可以……”
“今夜,便允了你……想做什麽,也随你……”
他弯起眼角开怀地笑了起来,很忘情,像个少年。
极乐宫宫主……今夜,随我摆布……
呵。
妙极。
(四十二)
“那好啊。”我眯起眼睛狡猾地笑:“把衣服脱了。”
萧印月好笑地皱了皱鼻子:“你适应得倒快。”不过也没抗议,他轻轻放下杯盏,顺从地将手慢慢伸向衣襟处,开始解扣子。
他的薄衫本就没有系腰带,解开两枚扣子後,整个衣衫就敞开了来。
墨黑色的细长眼睛看向我,似乎在问我要不要继续。
我不得不承认,这家夥真的是个妖孽,天生的妖孽。他的风致,已经渗入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在不经意间,便俘虏了你。
我走过去,把萧印月横抱起来,微微有些粗暴地扔在他那宽大无比铺着柔软兽皮的榻上。
他斜倚在一旁的床柱上,手指搭在衣衫似敞非敞处,细细长长的眼睛不慌不忙地瞟着我,带了点挑衅,和狐媚。
我努力保持着神志清明,抱着肩在榻边屹立着说:“你可还记得那日,在湖畔……你怎麽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