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玉接过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喝,而是轻声问:「我们为何会在这里?营盘那边……?」
上官惊鸿沉默半晌,终于慢慢地道:「先前你晕过去,一帮刺客紧追不舍,我怕动手之时顾及不到你便一味地往前逃,四周乱哄哄的又漆黑一片,一不留神居然从一处断崖跌了下来。营盘那边的状况,我并不知道。」
段景玉转头静静地看着上官惊鸿身上数处极为骇人的擦伤和血瘀,似乎也想像得到那日在黑夜中上官惊鸿带着晕过去的他落荒而逃,却又跌落断崖的状况该是多么的凶险。
他心里知道那个人必然是在从山崖上滚下来之时,选择把他死死护在了怀里,这才没让他受到半点的损伤。
上官惊鸿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是突然之间却毫无防备地被身旁的段景玉紧紧地抱住。
「将军、上官将军……」温热的呼吸声贴着脖颈,紧接着嘴唇就被有些凶狠地吻住,舌尖那样炽热而突然的侵入,带着莫名的急切和燥热。
上官惊鸿身子一僵,竟然有些不知如何反应。
明明脑中已经在告诉自己该推开,可却偏偏好像提不起力气来。
他所熟知的段景玉多情到近乎无情,虽然俊俏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风流笑意,可却永远都不会有分毫的失态。
这样无可自控的时刻前所未有,上官惊鸿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好像因此而微乎其微地颤栗着。
……
段景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按理说如今他不仅箭伤未愈、两人情况又不甚明朗,无论如何也不该就这么……
可是实在是忍不住。
那一刹那,过去的许多事仿佛都涌动在心底。
一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冰冷漠然的男人为自己所做的种种,便有种几近疯狂的冲动。
段景玉很小时便倾心于齐寒疏,小时候那次的背弃他看似洒脱相对,可实际上却是足足疼了十多年。
自那以后,烟华京都多了个风流浪荡的长乐侯。
岁月太久,久到段景玉都开始以为自己的性子本就如此凉薄。
直到他终于遇到了上官惊鸿。
天下之大,却只有一个上官将军。
只有一个会对他如此之好的上官将军。
上官惊鸿渐渐从僵硬无措中恢复了过来,段景玉毕竟还有箭伤,他并不好真的去推开,可是一双漆黑凤眼里显然已经恢复了沉凝冷然的神色,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侧开头低声道:「段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