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宣这才明白了过来,连连点头:“那我们办的这报,如何才能不得罪天子?”
“那就别跟这《育民报》学,先,别去请举人以下的人写直白文章,其次,只请士人在这上面刊载见闻,这样的话,朝廷自然知道,我们只是转载士论,没有别的心思。”
杨廷仪说道。
杨廷宣“嗯”了一声。
而杨廷仪则在这不久后,就写好了贺表,且交了上去。
眼下,已经有66续续地开始有大臣向朱厚熜上贺表。
最先是内阁阁臣。
接着是九卿。
然后太常寺、太仆寺、光禄寺这些衙门的官。
朱厚熜一时间也就收到了许多贺表。
这对朱厚熜而言,是对官僚们的一种服从性测试。
就像杨廷和这些官僚会在他入京时对他做服从性测试一样。
这种招数,不能只准杨廷和等人使用,他这個天子就使用不得。
朱厚熜在王春景给他按摩了一会儿后,就翻阅起了一些贺表,没有急着去见张太后,而等着张太后代她那两个弟弟向他求赐庄田。
“皇爷,元辅求见!”
彼时。
朱厚熜正一边享受着人工风扇吹来的微风一边看着贺表时,值守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秦文来禀报了一声。
“果然是迫不及待。”
朱厚熜知道梁储因何而来,也就笑了笑:
“宣!”
随后,朱厚熜就看了满案的贺表一眼。
看在这些贺表的面上,朱厚熜自然没打算食言。
何况,他也希望梁储等人真能改善朝廷财政。
梁储这时走了进来,向朱厚熜见了大礼后,就坐在了朱厚熜面前的圈椅上,双手持着一道本。
朱厚熜瞅了一眼他手里的本:“什么事?”
“启奏陛下。”
“近闻有宣府镇守太监刘祥夤缘内批,侵盗边饷。”
“甘肃镇守太监王欣假贡献而重困边方,引外夷以窥伺中国。”
“镇守湖广太监李镇棰辱知府吴华。”
“阳和天成分守太监李睿,报纳官草,累军采运,侵占庄田,役军耕种,结逆党黄福添等为腹心。”
……
“自各地设镇守与分守太监以来,于国帑增财无几,却敛财害民倍之,更因出于内廷,为天家私人,故风宪不敢问,民亦多责天子不能严管家奴。”
“为保圣德,息民愤,故内阁请陛下下诏撤回各地镇守太监与分守太监,所辟税司与市舶司,改选朝廷正途之官掌理,上增国帑,下安黎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