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冕和毛纪听后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么说,陛下是颇有手腕之人?”
毛纪随后也眉头紧锁,语气凝重地问了一句。
梁储颔。
而蒋冕则也在这时,喟然一叹,看着文渊阁外的长天,道:“没想到陛下机心如此深,但好在,是用在护佑社稷苍生上!”
“只是这样一来,让陛下在大礼上,认孝庙为皇考,就真的很难实现了。”
“乃至,将来想出内帑以补亏空,废厂卫司礼监这样的事,就更别想了!”
“君臣共治?”
蒋冕说到这里就呵呵一笑,然后就看了梁储和毛纪一眼:
“只怕陛下只愿意独治天下吧?”
“陛下天纵聪明,是少年英主,总揽权纲,也未为不可。”
梁储这时回了一句。
接着。
他就看向蒋冕和毛纪又说:“自太祖废丞相,分权六部六科以来,我朝就难再有权臣,而有权臣之实者,皆难免有僭越之嫌,所以若君主英明睿哲,独揽朝政,倒是好事。”
“可就算我们内阁愿意不争,整个天下清流们是不会愿意的。”
“他们只愿意天子认孝庙为皇考,使礼法利于主宗,而大于人情!使天下之事决于清议!”
毛纪这时拧着眉头说了起来。
“这就是根结所在!”
梁储点头说了一句,又看向蒋冕和毛纪:“现在我们内阁可以说,是脚踩在两只船上!一只脚踩在陛下这边,一只脚踩在清流这边,怎么看都是最不稳的状态,所以必须尽快决定,到底是去哪条船?”
响鼓不用重锤。
蒋冕和毛纪知道梁储说的没错。
现在他们这三个内阁大学士,是需要在代表天下士大夫阶层利益的天下清流和皇权之间做个抉择。
不然的话,内阁只会里外不是人。
“这还有的选吗?”
“只怕不选陛下,内阁只会是虚设。”
“我们不可能为了自己的清誉,真愿意看见一代励精图治之天子,又去通过内宦做中兴之事!”
蒋冕无奈苦笑起来,随后就说了这么一句。
毛纪也跟着感慨着说:“没错,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以不谋身,但不能不谋国。”
梁储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