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与轻咳一声:“肖家已经去过了,我们现在去肖时方和庄蝶的住所。”陈之影神色自然,江寒与用余光扫了一眼,想起陈之影之前和肖时方的关系,语气莫名有些不爽:“你看起来很平静。”陈之影微微一笑:“那不然我要怎样,镇臂高呼仰天长啸,大叫我不去我不想看到他女朋友吗?”江寒与抿抿嘴:“还真是伶牙俐齿。”“谢谢夸奖,天生的。”江寒与突然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夸你,万一我这是借机讽刺你呢?”“讽刺我?你讽刺的人根本不放在心上,那你的讽刺又有什么意义呢?”陈之影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脸上和煦的笑容。陈之影觉得江寒与这人很奇怪,不笑的时候,五官都透着一股子桀骜凌厉,尤其是他脸上的短疤,看起来格外恐怖,可是他一笑就好笑暖阳化冰雪,什么凌厉桀骜全都灰飞烟灭了。这样想着,视线竟然还有些挪不开了。江寒与侧脸看她:“你盯着我做什么?”“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很眼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陈之影这句话刚说完胃里就隐隐开始冒酸水了。还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说出这么矫情的话来,听起来就像个恶俗的搭讪。江寒与还没来得及说话,陈之影又马上补充:“对了,你以后多笑笑。”他诧异地“啊”了一声,“什么?”,转头正好对上陈之影的视线,她的眸眼像一泓清泉,分外好看。“你笑起来比较好看。”她接了一句,神态自然。江寒与有些不自在,有些闷热,甚至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连忙打开车窗透了透。半个小时的车程,两人便来到了目的地。陈之影率先下车,环顾了一眼这个高档小区,江寒与随后下来,目光落在了她好看的后脖颈上,白皙,连忙挪开视线望了眼天上的太阳,刺眼。陈之影转身,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头发很随意地扎成个马尾,有些可爱,鬓边落下一缕,又有些妩媚,穿了一条黑色长裙,到脚踝,外面随便套了件西装外套。江寒与不自在到了极点,轻轻咳嗽一声,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撂下一句:“进去吧!”随后迈开长腿往小区门口走去。陈之影站在他身后,看着江寒与背影,高大,挺拔,生人勿近。两人上了电梯,江寒与按下十楼。陈之影站在狭窄憋屈的电梯里,有些透不过气,她总是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环顾四周,电梯里都是镜子,她往上面望去,一个倒着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同样同时也望向她。她真讨厌镜子,虽然镜子里的脸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盯得越久就越觉得陌生。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同走出来。“1001室。”江寒与冷冽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陈之影没说话,看着眼前大门,她稍稍抬眼,门框上方赫然挂了一面小圆镜。停住脚步,陈之影的视线聚焦在那面小圆镜上,莫名觉得有些诡异。陈之影记得小时候去乡下过年,外婆家里也挂了这样一面小圆镜,她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问过外婆为什么家家户户都要在门口挂这样一面小圆镜,外婆说是为了辟邪。她回忆之际,江寒与已经摁下了门铃。很久之后,肖时方住所的门才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她认识,还很熟,熟到曾经亲眼看过了她的性感裸体。当然,陈之影并没有什么特殊癖好,性取向也正常,之所以看过她的裸体是由于她就是肖时方的出轨对象。肖时方的出轨对象名叫庄蝶,就是被陈之影捉奸在床的肖时方高中学妹。记得那会还被她狠狠揍了一顿,下手可不轻,按理说仇人相见本应该是分外眼红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肖时方死了的关系,她穿了一身真丝睡裙,外面披了简外套,头发松松垮垮的绾在脑后,见到陈之影半点脾气也没有。陈之影一走进来,只觉得屋内又压抑又诡异,让她透不过气。窗帘是黑色的,遮光效果极好,要不是庄蝶开了灯,陈之影都以为现在天黑了。她环顾四周,墙壁上贴的那几张黄符尤其显眼,她咽下心中诸多疑惑,瞥了一眼江寒与。“庄小姐,你和肖时方认识多久了?”江寒与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发问。“认识……有十多年了。”“你们俩目前是男女朋友关系多长时间了?”“不长,才三个多月,之前我一直追求他,不过他都没有同意。”庄蝶说着快速瞥了一眼陈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