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让钟羡记忆深刻的长安这回祭出了她的终极绝招关门放小明
“方才钟公子给杂家出了一道算术题,这回,杂家就也给钟公子出一道算术题吧。题目是这样的,小明问他爹借了一百两银子,又问他娘借了一百两银子,共计二百两银子。去青楼过了一夜之后,还剩三十两银子。”
听到此处,钟羡身后的拥趸者们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心想这小太监好歹也是御前的人,就不能说点上道的话么出个题也能出到青楼去。钟羡这般阳春白雪对上他这般下里巴人,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长安不知他们心中的小九九,兀自道“回来后,小明还给他爹十两银子,还给他娘十两银子,如此,还欠他爹娘各九十两银子。他自己身上还剩十两。那么问题来了,九十加九十加十等于一百九十两银子,还有十两去哪儿了”
众人闻题,一时都陷入沉思。
长安着钟羡那微蹙也好的俊眉,心想能把众多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都绕晕的题,不信你一时半会儿能理得清其中的关系。慕容泓已经来了这么久,定然已经有人去通报国子监祭酒与博士了,就算老头子腿脚再慢,也不敢让慕容泓一直坐在这儿干等的吧
果不其然,长安一念未完,外头已经有人进来通报,说是国子祭酒来了。
长安赶忙回身,用袖子将那张最大的桌连椅子都快速地擦了一遍,然后一脸谄笑地请慕容泓过去坐。
慕容泓瞥钟羡一眼,过去稳稳地坐下,对长安道“退下吧,这儿不用伺候了。”
“是。”长安躬身应了,路过钟羡身边时,对他露出一个八颗牙的标准微笑,欢快地出殿去了。
赵合那帮人方才受了钟羡的气,此刻见钟羡败在一个被慕容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太监手里,心中那个痛快就别提了。
钟羡还未想出最后那道题的解法,见国子祭酒来了,便暂且按下,与身后众人入座听课不提。
却说长安出了明义殿,心想这一课也不知要上到何时无所事事岂不无聊不如
她眼珠子一转,溜到明义殿西侧,伏在大开的长窗一角偷钟羡。
殿中一共摆了五列桌,慕容泓坐在正中间那列的最前头,左手边是赵合,右手边是钟羡。
长安略略地将整个大殿扫了一眼,心中暗思这盛京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只怕泰半都集中在这儿了。
做太监就是好啊,宫女哪儿有这眼福
说来也是奇怪,同样是人,同样坐着,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比之钟羡如松挺傲如竹修韧的坐姿,慕容泓与赵合两人就显得有些没骨头一般软趴趴的。然而都软趴趴的人软得还不太一样,慕容泓软得像天上的一团云,风姿飘逸。赵合软得像地上的一滩泥,扶不上墙。
长安撇撇嘴,将目光重新定在钟羡身上,话说两世为人,她这渣渣的德性怎么一点都没改呢越是上去难度系数很高不好撩的,她越想上手去撩。然而一旦撩上手了,那么离甩也就不远了。
这辈子钟羡是她盯上的第一个目标,这个目标于她而言难度系数可谓史上最高,不仅因为两人出身迥异,更因为她如今的身份是个太监。
让钟羡那般云中白鹤冰壶秋月一般的人物和一个太监搞基若真被她做到了,那成就感一定让人像吸了大麻一般飘飘欲仙
如今饵她已然投下,就钟羡这条大鱼咬不咬钩了
长安正想入非非,冷不防额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她抬头一,只见一位年轻公子双颊绯红眸横春水地着她,见她来,便伸指点了点窗棂方向。
长安低眸,却是一个纸团滚在窗棂上,想来方才砸她的就是这玩意儿了。
她捡起展开一,是一首诗,诗曰花茵云幕月垂钩,悄恍冥冥夜正幽。谩道皇家金屋贵,碧桃花下好风流。
长安擦,这基佬竟敢以淫词来挑她
她再次抬头向那公子,却发现这公子正坐在她与钟羡这两点一线上,估计是她刚才情意绵绵地盯着钟羡时,这厮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是在他,所以才敢有此一举。
感觉上有点无辜,然而,既然敢挑到她头上,不叫他出点血长点记性,都对不起安公公这三个字啊
见长安了诗,那公子稍微有些忐忑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长安含羞带怒地瞋了他一眼,转身想留给他一个风情万种的背影,谁知一转身赫见褚翔一声不响直挺挺地站在她身后
长安惊了一跳,本能地手捂胸口道“妈呀,吓死爹了”
褚翔浓眉一皱,问“你说什么”
长安讪笑“没说什么。”
褚翔瞪了她一眼,转身道“跟我过来。”
长安着这哥们虎背熊腰的背影,心道平常到我不都视若无睹么今天这是唱哪一出
两人来到离明义殿有段距离的僻静之处,褚翔停了下来,回身着长安。
长安左右无人,心中倒还有些不安,定了定心神后,着褚翔谄笑“褚护卫,我们有话好说,你可别想不开啊”
褚翔虎目一瞪,道“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
长安瞄一眼他硕大的拳头,嗫嚅道“就怕是些难以描述惨绝人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