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执刑卫嘲弄道:“若是听话些,便不用挨这些刑罚了。”
玄九意识有些模糊,眼前看不太清,隐隐约约瞧见前边坐了个人,又听见雨薇的声音,道:“暗卫大人,这是主子罚您吃些苦头,受受教训,您可得好好受用,莫要再违逆主子,破戒失职了。”
未等玄九说出半个字,那极粗的银针就刺入了他的手指头。
十指连心,玄九当即痛得汗如雨下,脸色惨白,紧咬着牙根不出声。
夜里,玄六才出了地牢的一间刑审室,瞧见隔壁本来没人的刑室有了人影,罕见的在地牢中见到执刑卫。
其中一个执刑卫还在继续用刑,剩下两个似是在歇着,看来他们三个是折磨人没停过,轮番上阵。
对窗自问
暮夜,九方质放下手中的线报,望了一眼窗外,问道:“玄九呢,还没回来?”
玄四现身跪到主子跟前,正想回话,没想一道身影开窗而入。
玄三微微气喘,九方质微一挑眉,“说。”
“主人,玄九出事了。”
九方质拂袖而出,玄三跟在身后手颤得不行,他出任务回来,撞见菁阁女婢侍卫聚众谈论,起了兴想偷听个墙角,怎料听见玄九出了事被九方虞押下地牢,他本是不信,亲自到地牢里看了一番
玄四上前拦住了九方质,“主人,地牢污秽,让属下前往即可”
九方质沉声道:“让开。”
“宗主。”守地牢的侍卫躬身行礼,开了门。
玄三自觉上前带路,九方质眉梢冷漠,拿出帕子捂住口鼻,大步流星。
地牢里常年不见天日,连开一扇小窗也是奢望,故而尿骚味,血腥味尸臭味等各种味道相互混杂,挥之不去。
玄三转角与玄六碰了个着,九方质瞧见玄六面如土色,顺着他的目光往一方看去,不由得怔愣一瞬。
刑架上的人几乎不算人样了,黑色的衣裳已经被血浸满,手指肿胀如大泡,还有一根极粗的银针扎在手指上,左手指甲全根拔起,血淋淋的摆在桌案上,旁边的各类小刑具沾满血腥,一条刺鞭还挂着些许肉碎。
九方质但觉心底一凉,望向玄九那惨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庞,顿然血气翻涌,眼前竟有些发黑。
执刑卫听到动静回头,瞧见九方质时,正惊讶地想跪下行礼,“宗!”
九方质踏出一步,三名执刑卫顿时被深厚的内力震得五脏俱碎,狼狈得撞向墙角。
九方质紧抿着唇,阴鸷目色渗着冷厉的寒意,周身阴狠压抑的气息也让几名暗卫被迫跪地承受重压,喉口引上一阵腥甜。
九方质丢下帕子,踏进刑审室,一步步走向玄九,手轻微颤抖,抚起玄九的脸,手指擦去他嘴边的鲜血,“谁准你们动本座的人?”
九方质语气平静,却蕴含着浓烈的狂暴戾气。
玄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知道主子动了大气,与玄四玄六互看了一眼,将头低得更低了。
其中一名执刑卫面色苍白,颤声道:“回回宗主,虞长老与侧夫人下令,叫属下们惩戒”
九方质轻轻地取下银针,引得双目紧闭的玄九痛闷一声,眼睫急剧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