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听着拧眉,这竟是一对鸳鸯?
九方质几乎是捏紧了手中刺眼的香囊,心中涩得发苦,却还是强扯出笑,“陈泽,原你也是有心上人的?”
他一直观察着玄九的神色,从皱眉似有不满到面色忽得僵硬,垂睫似要掩盖。
喜时之言多失信,怒时之言多失体。
今日他吃饱了气,方才的试探,不过是想看看暗卫的反应,他不是想跟着自己么?那便再露出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来,隐晦地,让他消消今日的气头便罢。
可怎知,打斗间恍然觉得不对,没想弄出个鸳鸯袋来,这才明白,原是这气他便不该吃。
再待下去,不过是将场面搞得更难堪,既然如此,何必让人为难。
“告诉你那朋友,不用来见我了。”
玄九错愕,喃喃问道:“为何?”
这与当初抛弃一言,好似并无差别,无论是玄九,陈泽,还是白脸小生,他扮演的每一个角色都无法摆脱同样的命运,那就是被厌弃。
“无因无果,只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我”
“而今,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你去何处,都与我无关了。”
黑心
主人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愣在原地的暗卫但觉锥心刺骨,苦痛难言,巨大的鹰爪抓住了他的心脏,试图将他捏爆,又无情的撕咬,寸骨不留。
为何总是这样,将事情搞砸,惹人厌烦。
他在脑中思索着,细细翻涌着回忆,竭力想寻出何处不妥。
早上,林茗望着主人出神,那时主人并无变化,可当他看向林茗时,主人反而不悦了,面色骤然一冷
是因为林茗么?
主子看上那女人?
所以所以才会在看向小窗时,应允将人放进来,还免了宿费饭费。
突然瞥见桌上的香囊,明亮红艳,热情似火,却也刺痛了玄九的心。
是因为它么?
那夜玄二经过,他是知道的,主人定然也晓得这香囊是她所赠,所以,所以主人是吃醋了。
思及于此,玄九更加难过了,满含热泪。
“可是玄九,本座不喜欢男人。”
主人的话还萦绕在耳边,教他将自己埋得更低,拜到最卑微,已是连天神的衣角尾摆都不敢再看,只得深深,看着眼前的尘灰被心酸的泪浸去,再无能为力。
不知站了多久,双腿早已麻木。
忽得,他抹去丢人的眼泪,拿起桌上的香囊,敲了林茗的房门。
林茗一开门见是玄九,笑容灿烂,问道:“陈大哥,怎么了?”
玄九拿出香囊,眼神有些空洞,含着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