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六扯着嘴角一笑:“你不是知道我是一四六了么,怎么还叫我‘钟先生’?”
唐斌斌面色不改,回答道:“您是【弥留】的贵宾,您告诉我您是‘钟先生’,那么,在我这里,您只要自己没说您换了名字,您永远都是‘钟先生’。”
一四六眼神不明,没再看唐斌斌而是敲了一下钟离景钥的头,说:“走了,回【弥留】。”
钟离景钥道了声:“是。”便看见一四六径直的去了汽车的后座。
“大人…”钟离景钥喊住一四六,一四六动作没停,头也不回的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大人,是我来开车吗?”钟离景钥想说,他基本没有开过这样的汽车…也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开好。
一四六已经坐进了后座,淡声道:“不是有司机么。”
“有司机?”钟离景钥懵懵的朝四周望了望,问道:“哪里有啊?大人。”
唐斌斌听懂了一四六的话,他缓慢的走向驾驶位,说:“上车吧,小钟。我来开车。”
“啊?”钟离景钥为难的说:“可是你受伤了……”
车子后座的一四六语气不悦:“我没受伤。所以该我来开?”
钟离景钥埋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一四六道:“你更心疼你的唐大哥。”
“大人,我没有!”钟离景钥急死了,他只是表达不当,他是想他自己开车的,可是需要一四六坐在副驾驶帮他指导。而且刚才唐斌斌看起来伤的真的很重,他确实怕唐斌斌死在路上。
“阿钥。”一四六从车内盯着钟离景钥的眼睛,说:“你不诚实。”
钟离景钥完全就是哑巴吃黄连了!他着急的组织语言,却被唐斌斌硬生生打断:
“小钟,没关系,不用担心我,这点路程我身体吃得消。”
钟离景钥郁闷,唐斌斌这话说出来不就更坐实了他是在心疼唐斌斌的伤势吗?他虽然确实是有些担心唐斌斌的伤势,但绝对不是一四六大人说的那样“更心疼唐大哥”啊!
“好了!别说了。”一四六平静的脸上浮现不耐烦,他厉声道:“赶紧上车走!我累了。”
闻言,钟离景钥没敢再耽搁,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车。唐斌斌此时也坐进了驾驶位。
后座的一四六冷笑了一下:“你果然要坐前面。”
钟离景钥没听清楚,转过头问一四六:“大人,您需要什么?”
一四六冷脸:“我需要安静!”
钟离景钥委屈的闭嘴,怯懦懦的将头转了回来。
唐斌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钟离景钥,然后挂挡,踩下了油门。
车子平稳的驶出疗养院前面树林的阴影,温暖的阳光洒向车身,在车窗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
钟离景钥从后视镜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一四六,然后朝看向他的唐斌斌礼貌的笑了笑。
心情随着车速的提升渐渐放松下来,钟离景钥将手伸出车窗,开始享受着这份在阳光下自由驰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