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个人玄隐都有印象,而唯独凤镜冰是第一次见面。
凤镜冰今年二十四岁,比凤镜夜要大上六岁,面容和凤镜夜有着约五分的相似之处,脸上永远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多一分则热情,少一分则冷淡。
玄隐淡淡的向这几个人点了点头,只是目光在看到迹部时微微一顿,但随即就转开了。
玄隐不得不承认,他以前,对这个迹部景吾,似乎确实是非常特别……否则,为什么看到其他三个人都很平淡,而看到迹部的时候,心里却有些闷闷的呢?
凤镜夜三人原本和玄隐就不熟悉,而且看到玄隐和迹部之间明显有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客套了几句后,纷纷识趣的找借口告辞了。
你怎么还不走?虽然没说出来,但玄隐看着迹部的眼神却明明白白的表露出了这种意思。
“玄隐,你忘了本大爷了?”完全视房间里的保镖为无物,迹部死死地盯着玄隐,似乎要在他脸上盯出一朵花来。
“迹部财团的继承人,冰帝高中部的学生会会长,网球部部长。”玄隐慢条斯理的把迹部的三重身份说出来,最后还加上一句说明:“没有忘。”
“记得住事情,却忘了感情吗?”迹部小声的自语了一句,很快就恢复了自信——只要是人就肯定会有感情的,玄隐,本大爷一定会让你再真正想起我们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
玄隐被迹部灼热的目光给盯的有些毛毛的,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没事。”迹部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玄隐,目光中满是坚定的笑意:“玄隐,你只是暂时失忆了而已,本大爷会让你再想起来的——你可是冰帝拿到全国大赛冠军中不可或缺的主力呢!”
全国大赛?!玄隐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冰帝的时候似乎还成了网球部的正选,参加过什么关于网球的东京都大赛和关东大赛。
不知是不是因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迹部所说的全国大赛上的缘故,玄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迹部并不是称呼他的姓,而是称呼了他的名字——玄隐。不过,是因为没注意到,还是因为听习惯了呢?
看样子应该是后者居多——因为,按照玄隐缜密的性格,没注意到别人如此“无礼”的称呼自己,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好了,本大爷明天再来看你。”迹部心知不能逼的太紧,笑盈盈的向玄隐挥挥手,就拉开门走出去了。
玄隐有些愕然的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良久,才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迹部景吾,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而站在房里的保镖则震惊的对望了一眼——那么多年来,他们还没见过少主如此人性化的样子呢!而且那个迹部景吾,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在用了那种高傲的几乎接近命令的口气跟少主说完话后,还能安全的离开?!并且看样子,少主也并没有在他背后下黑手的打算……
“你又来了?”玄隐看着这两天每天都准时在上午九点钟来这儿报道的迹部,面色有些无奈,心底却隐隐的浮现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欣喜之意。
“啊嗯,本大爷不是说了每天都会来吗?”迹部万分自然的在玄隐床头的椅子上坐下:“本大爷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
“……明天我要去中国了。”明明本来是可以不告诉迹部的,但鬼使神差的,玄隐竟是把明天的行程说出来了。
“你去中国干什么?”迹部的身体一僵,有些愕然的抬起头。
“藤原财阀这几年极为注重在中国的发展,我当然是去监工啊。”玄隐淡淡的挑了挑唇:“所以,你明天不用来了。”话虽是这么说,但一想起以后看不到迹部,玄隐的心底却还是涌起了一股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的感觉。
“中国……啊嗯,本大爷这几天正好想去中国玩玩呢!”迹部顿了一下,突然淡淡的挑起了唇角。
玄隐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愕然之色,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保镖恭敬的声音:“少主,道明寺财团和花泽家族的少爷前来拜访。”
“……请他们进来吧。”玄隐顿了顿,淡淡的开口。
“是。”
“啊嗯,道明寺司?估计是道明寺枫逼他来的吧?”迹部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冷哼一声——他到现在还跟道明寺司不对付。
不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打开,最先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材修长高大的卷发男生,随后进来的是一个比他略矮一些的金发少年。少年的五官精致却不阴柔,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是典型的“少女杀手”。
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生——牧野杉菜。
“藤原少爷。”道明寺司向玄隐欠了欠身,然后一眼瞥见了坐在一边的迹部,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迹部景吾?!”
“啊嗯,道明寺司?”迹部轻轻的抚摸着眼角的泪痣,即使是随意的坐着,也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道明寺君,花泽君。”玄隐礼貌的点了点头,目光扫向了牧野杉菜:“这位是……”
因为大脑撞伤的缘故,很多事情玄隐都要仔细想才能想起来——比如说在冰帝发生的那些。只是这牧野杉菜,还不配让他仔细思考。
“她是……”道明寺才张开嘴,就见牧野杉菜愤怒的冲了过来,手指直直的指在了玄隐的面前:“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仗势欺人的算什么本事?!藤堂学姐那么好,你凭什么要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