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老了呀!就喜欢想着过去的事情。”
洪康想了想道:“现在天下太平了,丁老伯没想过回老家吗?”
“老家肯定是要回的,我还想着葬在那块黑土地呢!!”丁连山叹口气,
“只是,唉人哪,此一时也彼一时。”
“过什么河,穿什么鞋;有多大屁股,就穿多大裤衩。”
丁连山拿下嘴里的烟,指指它对洪康说道,
“就拿这烟来说吧!”
“过去在老家,要想抽一口正宗的东北叶子烟,那讲究——多啦!”
“噢?这抽烟还有讲究?!”洪康好奇道,“丁老伯可否详细说说?”
丁连山有了话头,向洪康介绍起一些老规矩来。
“要学会【温、良、恭、俭、让】这几个字,尤其是这个【让】字!”
丁连山把烟盒在桌子上敲了敲。
“比方说,我现在抽烟,对面坐了个我不认识的人,我也要让:抽两口吧?!”
“对方不管会不会抽,都要接受邀请,否则,就是不给面子。”
听到这儿,洪康由衷一笑。
他想起了前世听到别人说的一个笑话。
是关于东北人“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段子,和丁连山说的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
忽然丁连山又说到了宫若梅。
“二丫头命苦啊!为了马三那鳖孙儿,搭上了自己的后半辈子。”
“跟她的《八卦掌》一样,只顾身后事,不顾眼前路。”
洪康生的晚,还无法想象那个年代武人的执着。
但他也明白。
若是没有那种执着,宫若梅也就不是宫若梅了。
良久,洪康才开口:“宁可一思进,莫在一思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