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头,白馨一边对着自己说“别哭了”一边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水。
那辆熟悉的豪车缓缓驶来,仿佛在这个喧闹的街头有着自己的节奏,然后,它无声地停在路边。
“白馨,你怎么了”
是楚玟
小姑娘抬起头,见自己的好朋友从车上下来,狠狠地抽泣了两下,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楚玟呜呜呜为什么我每次觉得自己好开心的时候,我总是会又不开心呜呜呜呜为什么呀”
之前神气活现的马尾辫现在都耷拉了下来,白馨起来就像是个被泪水淹了的小雏鸟。
“别哭了,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就是一家咖啡厅,楚玟拉着白馨走了进去。
两个女孩儿离开了,豪车慢慢后退去找停车场。白馨一个劲儿的哭,两只手抓着楚玟的手不肯放开,楚玟劝了两句没用,也就干脆等她哭够了再说。
十几分钟之后,楚玟在咖啡厅点的果汁都喝完了,白馨才终于缓了过来。
“楚玟、我、我不能参加油画比赛了。”
这一句话说完,她就像之前十几分钟只是个铺垫似的,嘴边一瘪,又要开始哭。
楚玟随手捏住了她的嘴。
小白馨变成了小白鸭。
“如果眼泪能解决问题,我父亲一定会做手术给自己的眼皮底下装上水管,可事实上眼泪解决不了问题,除了短暂缓解你的痛苦之外,它只是水而已。”
楚玟拿着纸巾,一点点擦掉白馨脸上的泪水,她的目光温和又坚定,白馨着她,虽然还在抽泣,也比刚才平静了很多。
“现在,我问你,你回答我,知道就点头。”
其实恶龙是被哭得脑仁儿疼。
“你说你不能参加油画比赛了,是为什么”
她松开了白馨的嘴。
小姑娘努力让自己不要哭,梗着脖子抖着嘴说“我的邀请函被撕了。”
楚玟叫来服务生点了一份蛋糕一杯热巧克力,然后对她说
“这个简单,可以向组委会申报遗失,或者问一下学校有没有电子版邀请函,所以,这不会影响你参加比赛。”
小姑娘噎了一下,嘴唇抖着说“蛋糕我想要草莓味的。”
来情绪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楚玟又说“我的下一个问题是,是谁撕的”
蛋糕上来了,热巧克力上来了,白馨都没说话。
斜阳的余晖照在草莓上,热巧克力杯上水汽裹着甜香一起蒸腾。
白馨愣愣地了很久,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是我爸。”
和很多傻白甜的女主角一样,白馨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他爸很快就娶了另一个女人。
“我爸和阿姨一直想要一个儿子,还找过一个算命的去算,那个算命的老爷爷指着我
说阿姨命中只有一个孩子,所以我就只能叫她阿姨了。”
说话的时候,她的脸几乎要埋在草莓蛋糕里了,虽然那块蛋糕还没一块麻将大。
“可是我叫了十几年阿姨,我爸也还是没有再多一个儿子,本来我学习也一般,头脑也不好,幸好遇到了李娴,她一路教我学习,让我能考上明真大学的免费生,我本以为,我考上了一所好的大学,我爸爸会更喜欢我一点,一点点就好,有草莓的种子那么一点就好今天我回家,跟他们说我这个周末不能去打工了,要去学校画画,要参加比赛。我爸跟我说,既然我心这么野,总想出去,干脆就去相亲吧,等大学毕业就直接嫁人。我说我不愿意,他就把我的邀请函撕了。”
说着说着,白馨的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楚玟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别难过,你又没做错什么。”
白馨的嘴边又扁了,她想哭,又把眼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