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急匆匆地踏了进来,见到眼前一幕,先是对着皇帝、太后一拜,才转向高涣。
“殿下,南阳王等人已被我们降住。”
闻此消息,高灏脸色一变,死死瞪着高涣,表情尤为严肃。
高涣挑眉笑了。
一反常态。
笑得很狂放。
“七弟,你没想到吧,我和太后就在等你。”
他不顾流血的手臂,抽出一旁禁军的佩剑,直直走向被柄柄长剑包围的高灏。
血珠一滴滴落在地上,留下一行蜿蜒刺目的印记。
梁婠面无表情,静静瞧着。
高涣拨开挡住的禁军,弯下腰,对上高灏眼,眸光很冷。
“今日,我们是不是该好好清算一下过往的旧账?”
高灏扭头看一眼梁婠。
梁婠单手支起下巴,好整以暇:“是杀是刮,快点儿。”
高灏依旧望着她:“面若桃花,心似毒蝎。太后,您当真是一点儿旧情不念?”
高涣也看过来,幽暗的眸中带了审视的意味。
“情?”梁婠垂下眼,低低笑了。
她抬起头,摊开的手掌缓缓握紧:“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怎敌沉甸甸的印玺叫人安心,你说对吗,长广王?”
梁婠脸上没了笑。
“动手吧!”
“陛下!长广王与南阳王欲行谋逆之事,臣救驾来迟!”高涣回过头,高高扬起剑,朝着高灏就要砍下去。
高灏闭眼笑了:“皇兄真是好借口啊!”
就在长剑落下去的那一刻,突然有鲜血喷了出来。
高涣还没反应过来,腹部就重重挨了一脚,疼得他一个激灵。
高涣仰面摔在地上,手中的剑也被甩到一边。
不知谁惊呼一声,与永安王一起跌落在地的,是一个头颅。
正是方才那个回禀消息的武将。
梁婠后脊一凉,眯起眼。
高旸直挺挺站起来,愣愣看着,什么也没说。
局面骤变,淳于北目光直射过来。
梁婠依旧抿着唇,稳稳坐了回去,仿佛谁生谁死同她毫无关系,又好像她早已预见这一切。
“哈……高涣,我要你杀人偿命!”陆晚迎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高涣吐出来的是黑血。
他中毒了。
陆晚迎的那把刀是淬过毒的……
梁婠双手攥得紧紧的,掌心传来尖锐的疼痛,才能迫使她忍下心底的震荡,不至于让她看起来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