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突然来了一个人,静静看着玻璃那边满手是血却无知无觉的巫玉堂。
他慢慢走近,巫玉堂垂着手看向来人。
天玄捧起他的手,找到伤口的上半段用力摁住止血。巫玉堂抬了抬手,并不在乎。
天玄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如此任性。
他们相伴了很多年,天玄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被选为他的伴童时父母有多么的开心。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天玄你要听话,无论是怎样的命令,你都要去执行,那人是你的主子。”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巫玉堂根本没有命令过他什么,也从没有摆过主子的架子,他总是淡淡的,在这座城堡里,他没有特别开心的时候,也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天玄不知不觉中,就照着巫玉堂的样子长大了。
他唯一震撼的,是四年前巫玉堂回来后,变得不一样了。
说不上是如何不一样,但天玄就是感觉得到,巫玉堂的身上多了一些他不懂,也不曾体会过的东西。
那种东西有着神秘的光,天玄触不到,却好奇。
“别这样。”天玄张口,淡淡道:“事情无法阻止。”
下一刻,就感觉到巫玉堂的手在颤抖。
天玄愣了一下,很快便掩饰住,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为他包扎伤口。
终于,到了巫拜黑早就定好的,为宋权和娇娇举行婚礼的吉日。
城门大开,马车奔走,楚家人送来了为了这一天,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挑选,最终即将成为巫氏主母的娇娇。
娇娇坐在轿子里,由八人抬进来,轿子晃动得很轻,她蓄了长长的指甲,用花汁染成淡红色泽。
☆、(5)
快到吉时,但南珍还没换喜服,她一身素白坐在一旁,见宋权推门进来。
“怎么还没准备?”宋权微微眯了眼。
“宋权,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说完这句话,南珍突然记起,她也曾这样问过巫玉堂。
“呵,”宋权笑了一下,“你还在想着巫玉堂吗?小南,如果今天你让我失了面子,我一生气,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南珍颤了颤,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变,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小南。”宋权捻起大红喜服的袖子,“为什么我要永远低人一等?你还记得那个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人吗?为什么最后受到处分的只有我?我明明就要升职了却被压在低层永无天日!小南,我永远不要再那么窝囊!我是个男人,我需要权势!”
“可我不爱你。”南珍被这一番理所应当的说辞震得心肝俱颤,这样扭曲的心理,怎么会是她记忆中的宋权?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我欠你一个婚礼。”宋权不顾她的拒绝,将衣服从架子上取下来,比在南珍身上,说:“很衬你呢,快换上。”
巫玉堂作为巫家人,也出现在了婚礼上,可他的行动受到了控制,天玄在实验室里为他包扎完伤口后,在他身上施了几针。
他能理解,这种时候,天玄别无他法。但那几针其实根本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装装样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