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善良,他体会到了南珍的善良。
他以前从来不觉得谁是善良的。
南珍当晚便回家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半夜,她接到了无声的电话。
她知道是则冬。
电话没挂断,她轻声告诉他:“我没事,别担心。”
说完这些后,南珍不知还要说些什么。
可电话就是没挂断,她翻看一本烘焙书籍,则冬闭眼冥想他曾经翻阅过的那些古籍,生涩字眼中关于女子不孕的那些药方。
终于是南珍困了,悄悄与他说:“我要睡了。”
则冬才挂了电话,随后一条短信进来,南珍说:“我锁门了。”
这样无声的通话持续了好几天,南珍脸上的伤也渐渐愈合。
她还是常常跑居委会,给里面的人送蛋糕送购物卷送一切可以讨好人的东西,可却不说是为了什么,居委会的大妈门以为南珍是想扩大店面,还指点她:“你后面那间屋子是空的,你自己拿去用就好,我们不会管的。”
南珍没有占用那间屋子,却还是每天都烤了新鲜的蛋糕送去居委会做下午茶,有时她自己送过去,有时店里忙就让阿彬送去。
则冬几次想帮忙都被南珍拦住,她说:“你别去。”
则冬不怎么理解,难道不会说话就不能送外卖吗?
他闷了几天,南珍总算讲真话:“你想被一群老女人围着介绍女朋友吗?”
则冬摇摇头。
“像你这样的,她们会把整个社区缺胳膊少腿的大龄女青年都往你怀里塞,你准备好了吗?”
则冬不太了解这些,却也惊讶于南珍说的话。
南珍见他皱眉头就继续说:“只要你在那里出现过一次,不看着你结婚生子变妻奴她们是不会罢休的,你还要逞能去送吗?你要去的话明天就开始跟阿彬轮班哦!”
正说着话阿彬回来了,涨红着脸跟南珍抱怨:“南珍姐那些老女人太讨厌了!我还小呢给我介绍什么女朋友啊!”
则冬再也不跟阿彬争这份差事了。
有商铺的地方就会有些不成文的规定,咖啡店所在的这条街是每个季度收一回保护费,则冬来到这里也三个月了,正好碰见这一回。
前一天就有人来通知说隔天前面麻将馆开会,南珍翻着账簿说:“知道了。”
以前她从不用交这份钱,可宋权死了,她没人罩着了,就变得跟其他人一样。
交吧交吧,哎……
隔天一早南珍就提着手提包去麻将馆了,则冬问阿彬她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