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见大屋正门敞开,那名守卫竟与一披着杏色长氅、白发披肩的高大老者一齐出了门来。
二人远远瞧见,不禁已猜到了什么。
待两人到了山门前,才见那老者的衣着装扮,虽与守卫是同一色系、但各种绣饰看起来是华贵了许多,隐在袍摆下、悬于腰间的那柄佩刀,也是镶有珠玉于鞘上,一望可知非是寻常刀兵。
“二位,久闻天门山大名,今日有幸相会,有失远迎。”
老者虽已须发皆白,却仍眉眼颇有神采、声嗓中气十足,来到二人跟前、随即作揖恭拜,“二位道长莅临,敝庄蓬荜生辉!鄙人‘风楷凡’,正是当今庄主。恰逢今日庄上还有其他来客,做了席小宴,诚请二位道长、务必到庄上一叙!”
“…还有客?”
范榑脸上笑着点头谢过,但立即便注意到了庄主言语间的内容。
恰有其他来客?
莫非…正与罗沉大哥所谓的“血光之灾”有关吗?
出于礼貌未曾过问,二人直接牵马随庄主进了庄内。
……
走过百步,适才见庄主走出来的这间大屋,原来便是摆了小宴的前庄会客厅所在。
将马停在门外,三人进了会客厅。
会客厅坐北朝南,共有十桌。
正北主座有两桌,东西两排各四桌。此时的主座两桌西座为空,东座是位仪服华美的中年妇人。
东排四桌,仅最北一张有人,下南三张为空。落座那人是位面相温文儒雅、乌发披肩的青年男子,身后摆着张大轮椅。
西排四桌则是坐满了人,自北向南落座的分别是各有一对男女。靠北两桌的一对也是中年,穿着风家服饰、应是风家人。
而靠南两桌未穿风家服饰的,或许便是庄主提到的客了。
然而,当范榑二人目光看向到那两位客时,却是第一眼便惊了一跳…
两位客,都是熟面孔!
其中一个,看过一次便已难忘,正是昨夜在俞岭关前、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位,打扮得姿态美艳无比的“张老板”!
如无意外,她与渊国瑶光楼的那位总店东“张若卿”是同一人。
另一个,虽只见了一面,二人却也稍有些印象:正是今晨他们在城里一间茶馆用餐时,仅他们之后第三个到店的那位,穿着贵气、身形高大、脸面白净的食客!
虽仅从穿着便猜得出他定是有些身份,但究竟是何方人士、有何背景,能让如此巧合也来了的他进得此地,二人便不得而知了。
而张老板和那贵气男子见了他二人进来,皆同时细眉微蹙、眼神迷离,似乎也都认出了他们。
“诸位,介绍一下!”
进了会客厅,风庄主先向众人高声介绍起了两个小道士来,“这两位道长来自炎国天门山,正奉炎王命,云游七国、传道寻访。今途经风於邑,便赏脸到了我风荷鹿庄来。哈哈,瞧这小小的会客厅,敝庄今日可谓是‘客满为患’、陋室有馨呀!”
厅内其余六人见状,纷纷喜笑颜开、向两个道士作揖行礼。
“贫道范远。”
“贫道榑景明。”
“来,二位道长,我来与二人一一介绍。”风庄主笑罢,遂引两人步入厅内,而后将他们带向西边,先由西四桌开始,“这位,是渊国瑶光楼的总店东,年少有成,姿色与财力皆是渊国一绝的‘张若卿’张老板。二位是道家,该是对商界不甚了解吧?这瑶光楼可是远胜于我风家医药的大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