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无声。
黄衣蒙面人沉喝道:“康丫头,你难道不想要钮霍柱那小子的命了么?”
话音刚落,门帘一动,院中飘出一位长身少妇来,急声道:“你们把我夫君怎么样了?他在哪?”
这少妇正是“须弥剑客”钮霍柱的妻子、与钮霍柱并称“武林双秀”的“五绝仙子”康敏。
黄衣蒙面人冷冷地说:“想要尊夫活命不难,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就行。”
“什么东西?”
“那只‘金狮’!”
“金狮?什么金狮?”
“五绝仙子”惑然道。
“嘿嘿!到这时候了,你还在装糊涂么?”
“五绝仙子”断然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可从来没见过那什么‘金狮’。”
黄衣蒙面人沉声道:“那就让本座给你提个醒,就是你丈夫钮霍柱从‘飞天神魔’身上偷去的那只‘金狮’。”
“五绝仙子”康敏心中一凛:要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只是不知柱哥目前是个什么状况?听对方的语气,柱哥似已落入敌手,我该怎么办?
黄衣蒙面人静等片刻,见“五绝仙子”康敏仍在沉吟不语,似已不耐,冷喝道:“你到底交不交?究竟是要人还是要……”话未完,陡见一蓬灰蒙蒙的针雨似一张大网般向他当头罩落,同时一股凌厉的剑气亦当胸射至。不由怒声道:“贱婢竟敢无礼!”
这黄衣蒙面人的功力也着实惊人,虽然猝出意外,却是反应奇,身形一闪,向后疾退,同时深吸一口气,那身黄色衣袍立即犹如皮球般鼓胀起来。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暴响,那漫天的针雨宛如射在铁板上,被弹得四散飞射。
黄衣蒙面人毫无伤地避过了针雨的袭击,可先前站在他身旁的两位黑衣蒙面人却受了池鱼之殃,惨叫着向两侧滚去。
黄衣蒙面人乍一立定身形,怒喝一声:“贱婢找死!”
双掌疾挥,两股强劲的罡风急涌而出,一股迎向那疾射而至的剑气,一股则直击紧随剑气之后的人影。
随听一声闷哼,那条人影迅急向后翻飞而去,那股凌厉的剑气亦随之消失。
原来,“五绝仙子”康敏思之再三,唯有冒险一击,擒贼先擒王、然后再走马换将,方有可能扭转危局、救出丈夫。遂猝然难,出手即施展“针剑并进”“身剑合一”的绝招,力求一举成功。哪知对方的反应奇,功力也高得出奇,不但“散花针”绝学——“天女散花”无功,对方紧接着击出的两股罡劲,竟将附着她强劲内力的剑气一举击散,而她的胸口亦如受巨杵撞击,直震得她气血翻腾、倒飞而回。
“五绝仙子”康敏大骇,放眼江湖,“武林双秀”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然以她的身手、功力猝然袭击,竟挡不住这黄衣蒙面人罡气的一击。能身怀此等功力之人,已臻武林绝顶高手之列,他是谁?难道是“长白三鹰”之师“长白一枭”艾登罗?
然此时她已无暇多想,忙强忍沸腾之气血,借势返身跃回院内已启动开了的“九宫千幻奇门阵”中,一面运气疗伤,一面凝神御敌。
黄衣蒙面人一举击退了“五绝仙子”康敏的突袭,狠狠地道:“贱丫头,本座本想看在天山那两个老鬼的面上放你们一马,只要你乖乖地交出‘金狮’,就可以放了钮霍柱那小子,哪知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就怪不得本座了。哼!”
一挥手,两名黑衣蒙面人闪电般地向院内扑去。
然两人进去以后,宛如泥牛入海,毫无声息。
黄衣蒙面人静等少顷,又命五名黑衣蒙面人进去,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由一怔,凝目细看。
良久,始怒极而笑:“好,好!原来仗着天山老贱婢的一点障眼法儿,那就让你尝尝本座‘霹雳珠’的厉害。”
一扬手,一个小黑点向院neishe去,同时急令所有黑衣蒙面人向后飞撤。
随着一声震天巨响,碎石纷飞,浓烟冲天。刹那间,整个“雲深居”已化为灰烬。在如此巨大的爆炸威力之下,所有一切有生命的东西自然随之消失了。
原来,那黄衣蒙面人在凝神细察下,已看出院内竟早已布下了极厉害的“九宫千幻奇门阵”,再令手下进去,也是白白送死。就是他本人虽能识此阵,却也无法破解。眼看着犹如笼中之鸟的一个黄毛丫头竟无奈她何,不由气怒攻心。
他本就人如其名,性如霹雳,恼怒之下,哪还计较后果,宁可玉石俱碎也要毁掉此阵,方能泄心中之愤。故而这世上最厉害的火器“霹雳珠”,就那么不顾一切地出手了。
浓烟逐渐消散,整个“雲深居”已成一片废墟,难找一条完木、一块整砖、一片全瓦。那些神秘的蒙面人已不见踪影。空气中,尚残留着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蓦然,一条高大的人影横空而至,现出一位赤面虬髯的中年大汉。来人目睹惨状,虎目迸裂,狂吼一声,举掌便欲向头上拍去。
然掌刚提起,陡然神情一震,忙在废墟中一阵翻找。
终于,他在碎石下揭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口,俯身钻了进去。
当晚,这位赤面虬髯的大汉,扶持着面容瞧碎的“五绝仙子”康敏,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离开了这片废墟,离开了雪峰山脉。
就在虬髯大汉和“五绝仙子”康敏离开约两个时辰后,昨晚那伙神秘的蒙面人又再次光临了。自然,他们也现了那个洞口,但什么也找不到了。气得那位黄衣蒙面人狂吼怪叫:“就是搜遍八荒四海,掘地三尺,也非要找出来不可。”
然而,从此以后,江湖上就再也未见到“武林双秀”这一对少年奇侠的踪影了。
这些神秘的蒙面人究竟是些什么人物?那只“金狮”究竟有何秘密?留给了武林人一个巨大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