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吃饱喝足的江小弟躺在上铺,圆滚滚的肚皮上搭着一块小棉被。
“姐,你睡着了吗”
“”
“我知道,你没睡,刚才听见你动了。”
“哦。”
“姐”江小弟右手食指在棉被上抠抠,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是。”江小弟囧囧哒。
“嗯。”
“姐,我觉得好幸福啊。”小朋友软软怯怯的嗓音,载着满满的幸福和知足。
黑暗中,江扶月明显一顿。
幸福
“吃饱就幸福了”要求也未免太低。
江小弟“除了这个还有”
江扶月“有什么”
“有你,有爸妈,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说完,他又问,“姐,你觉得幸福吗”
黑暗中,没有回应。
江小弟也安静下来。
半晌,从下铺隐隐传来一声“嗯。”
但江沉星已经呼呼睡熟。
同一片夜色下,位于临南区的御天华府沐浴着月光,陷入沉寂中。
位于东北角的独栋别墅,二楼卧房还亮着灯。
谢定渊对镜查后背留下的淤青,然后套上睡衣,不疾不徐将钮扣系到最后一颗。
手越抬越高,突然牵扯到某块肌肉,后臂内侧传来一阵闷痛,他动作一顿,又继续抚平襟口的褶皱,直至布面抻展,才将双手放下,垂于身侧。
期间,男人眉目未动,始终面无表情。
而那个作痛的地方,就是先前被江扶月抓扣的位置。
一个高中生,女的,体重不过百,力气倒是大
第二天,钟子昂一条围巾下楼,脖子包得严严实实,当然,下巴也可以顺理成章埋进去。
谢定渊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说。
刘妈惊疑的目光在甥舅二人间来回切换,最后探出窗户仰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