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那么多女人,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孩子和皇帝比,谢小盈理所当然选了孩子。她一边整理衣裳,一边还想撩开帘子下床。
赶紧找杯冷水灌给皇帝,好叫这男的清醒清醒
然而,谢小盈还没真的下地,宗朔就已经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
男人力道极大,谢小盈一瞬间以为他要来抢强的,吓得魂飞魄散
还没等她喊出声,宗朔却抢先开口“朕错了,盈盈,你别走。”
谢小盈狐疑地回头,望向宗朔。
宗朔脸色瞧着不大好,但语气还是镇定的,“方才是朕糊涂了,你躺着,朕出去洗把脸。”
说着,皇帝绕开她的身体径自下了床。
男人一动静,外面值夜的荷光就听着声,赶紧进来伺候。
她先了谢小盈一眼,见谢小盈冲净房使眼色,荷光犹豫了一瞬,才跟进去。
她一进去到宗朔的样子就吓坏了。
寝间隔着的净房通常只用来沐洗,因此放着的都是盆桶与铜镜,还摆着一张小榻,便宜擦身。
宗朔此刻就坐在那小榻上,衣裳大敞着,隐约还能瞧见那一处与女子不同的地方。
荷光脸霎然就红了,她进宫已有一年多了,侍奉了谢小盈那么多回,再不是去岁此时不通人事的小姑娘。
她下意识抬头了眼皇帝,但见宗朔眼神冷漠、近乎阴鸷地反盯回来。那目光与以往他抱着谢小盈擦洗时的怜与温存截然不同,一瞬间就把荷光吓得浑身寒毛直竖,膝盖一软,扑腾一下跪到了地上。
“陛下”
“滚出去”
宗朔以极低的声音骂了一句,可荷光却寸刻不敢耽搁,跟头骨碌地从净室里退了出来。
谢小盈眼见着荷光去而复返,整个人脸色惨白,眼眶里甚至蓄了泪,她不由疑惑,用口型问“怎么了”
荷光使劲摇头,只站在屏风旁,一动不敢动,她死咬着嘴唇,生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谢小盈感到莫名其妙,犹豫了一瞬,索性站起身,对荷光轻道“你去歇着,换香云香浮来伺候吧。”
不管里头什么情况,起码香云香浮都是贴身侍候过皇帝的,应该不会见怪。
荷光一礼,便瑟瑟发抖地从内室退了出去。
谢小盈倒不觉得会有什么事值得怕的,她和皇帝什么样子没彼此见过于是她踩了鞋,很从容就绕进净室去了。
宗朔见有人再来,抬头正想骂,见是谢小盈,又生生憋住。他避开头,没好气道“朕好不容易压下去点,你就别招惹朕了”
他虽语气不善,脸上倒是截然不同的神色。宗朔一贯自诩君子,对着谢小盈常常表达自己并非孟浪之人。哪一回谢小盈不想要的时候他强迫过偏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宗朔越想越觉得有些下不来台,脸上都带出几分窘迫之意。
反倒是谢小盈情绪缓和下来,打量了宗朔一眼,便有点忍不住笑意。
其实皇帝想发泄,也不是只有一个途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