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两个皇帝,打的好像那骂街的泼妇,这成何体统?
你别说,这俩人打了一溜十三遭,似乎还消气了。
“朕现在不欠你了。”朱厚照躺在地上,叹了一口气。
“你欠朕什么?”朱厚熜冷哼一声,不知道朱厚照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他当然觉得朱厚照是欠他的,但这事儿……朱厚照自己提,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这个堂兄肯定是憋着什么坏呢。
别问,问就是直觉。
朱厚照叹了口气:“我娘什么样,我也知道。但为人子的,听到她那么……嗯,凄惨,总归是心里不落忍。但这事儿,算朕对不住你,欠你的。”
“其实朕在位那几年,也挺……”
说到这里,朱厚照说不下去了。
还能说什么?母亲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吃里扒外,纯纯的扶弟魔?这事儿虽说不是什么秘密,但他还是说不出口。
无他,他丢不起这个人。
“你也难,朕知道。”朱厚熜双手枕在脑后:“朕说话不好听,你那爹娘什么样,真是一言难尽。想当初朕要不是靠这么个大礼议,占据孝道大义的天理,还真难和杨贼他们掰腕子。”
“这些年啊,是愈发地难,朝廷开支无度,官场贪墨横行,臣子沆瀣一气。”朱厚熜深吸一口气:“文官们就像是韭菜一样,斗倒一批,又来一批,朕是累了,真的累了……”
“朝廷赈灾,太仓竟然筹措不出银钱,竟然还要朕从内帑里来拿!”朱厚熜深吸一口气,怒吼一声:“朕的钱!”
“他们把银子贪了!钱要朕从内帑里出,还要朕感谢他们吗!”
“杀,那就杀!”老朱恶狠狠地在边上说道。
说到这儿,他站起身,叫着朱樉他们一起抄家伙事儿。
正好看完了朱厚熜的所作所为,老朱只觉得痛心。
多么好的天赋啊,多么聪明的人啊,可惜就是不用在正地方。
“孩儿们!上!”老朱一声暴喝,如晴天霹雳:“打!不打死这个只知道贪图享乐的王八蛋,朕难消心头之恨!”
听了老朱的命令,朱棡一马当先。他早就想在老爹面前表现表现了,大哥是太子,二哥成了大宗正令,那他这个晋王怎么着也得闹点事儿干啊。
对吧,再不济也得给我这好大儿一支万人新式骑兵不是吗?
老朱:看把你能的,你一个晋王就想闹一支万人骑兵,那咱这皇帝,不得闹个十万人?
朱厚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肾么事了,便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满身大汉一顿暴打。
“咱让你一心修玄!”老朱大脚丫子恶狠狠地踩在朱厚熜的脸上。
朱厚熜发出一声惨叫,他也不敢反抗,面前的可都是他祖宗来的,和那群要杀他的宫女可不一样。
这年头孝道大过天,除非老朱要打死他,否则他是不敢溜掉的。
朱厚照滋溜一下爬起来,探头探脑地看着战团。见朱厚熜没有注意他,他伸出一脚,踩在朱厚熜的要害。
“嗷呜!”朱厚熜发出一声狼嚎,那鸡飞蛋打的感觉,简直……
没法形容了。
“朱厚照!你大爷!”朱厚熜圆睁着双眼:“你不是说已经过去了吗!”
他简直悲愤到了极点,这朱厚照说话不算数,哇呀呀呀……
“朕可没说你给朕那记断子绝孙脚的事儿过去了!”朱厚照瞪着眼睛骂道,“你太卑鄙了!竟然打击朕的要害,要不是仙师有灵药,这辈子我都废了!”
“把他的嘴给咱堵住!”老朱恶狠狠地对朱樉说道。
朱樉得令,把袜子脱下来塞进了朱厚熜的嘴里。
“哕……”朱厚熜被恶心得直翻白眼,这也太他吗味儿了……
“咱让你一心修玄,让你不理朝政!”老朱一边打一边骂:“咱让你任用奸臣,让你龟缩不出!”
任用奸臣,指的应该是严嵩父子;龟缩不出,是嘉靖二十九年庚戌之变,缩在北京不敢出去和俺答汗碰一下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