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去黄金失色,时来棒槌芽,月令极好无差,且喜心宽意大。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万相台国全球的霸主地位开始动摇,崛起的鹿门人民共和国与之抗衡较量、“扳手腕”,万相台国势渐弱。新年刚过几天,61岁的墨菲病逝,他死时右手还紧攥着三枚榔梅果实。其子于特29岁继任万相台国总统,因为尝到了甜头,于特继续奉行儒文化思想治国理民。而74岁的里德把生意做强做大,他在8月8日------自己生日当天,宣布成立朱雀桥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总部设在居延都
里德忙里忙外,一会出差,一会开会,一会洽谈,有时一天要跑三个城市,一个月后,集团运行步入正轨。理顺集团内部管理、外部业务后,疲惫的里德马不停蹄,出差到凉州。在凉州的第一个晚上,有个女子摁响了他的房间门铃,里德开门,她垂着头,用有点烟嗓的声音问:“先生,请问,要不要特殊服务?”
这个女人皮肤娇好,娉娉袅袅,一袭乌衣,长湿漉漉地披在肩头,狼狈不堪的样子与希尔顿酒店的奢华格格不入。里德斜靠在门框边看她,调侃地问:“什么价?”
她没说话,只是手放在她高挺的胸脯上,想必是她们这一行的暗语。里德是个出差在外的正经男人,家有四位爱妻、三个子女,生活循规蹈矩。与她搭话无非是为了打身处异地的寂寞。
看里德久久不语,她显得有些心焦,慌忙说道:“’快餐‘6oo元,包夜1ooo块。老板,能住得起这里的人,还会在乎这点钱吗?求你留下我!”
她一脸乞求地望着里德。说实话,这个女人很漂亮,她五官精致,细长的眉毛、水汪汪的眼睛勾魂夺魄,想是淋了雨,脸色略显苍白,不过这并不影响里德对她的好感。放她进来时,里德已经忘记了妻与子,有的只是一个男人赤裸裸的欲望。她开始脱衣服,然后一件一件地丢在里德脚下,湿漉漉地淌了一地的水。她的皮肤很白,身材匀称。她扑上来在里德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妖娆骚骚地说:“我去洗个澡,等我。”
说罢,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进浴室。“哗啦啦”的水声让里德坐立不安,他准备嫖妓,在他出差到凉州的第一晚,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了。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的时候,里德还流连在与她缠绵的幻想里,可是那女人并没有立刻出来。里德终于按捺不住,敲了敲浴室的门,温柔地问:“你好了吗?”
里面无人应答。再敲,还是一片寂静。里德感到不妙,心想:“这个女人不会是晕倒在里面了吧?或者说,这根本就是所谓的‘仙人跳’?她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等待外面的一个男人闯进来狠狠地敲我一笔?”
为了确保安全,里德拨通了酒店总台的电话。几分钟后,那道紧闭的浴室门便被三个训练有素的保安踹开了。那一刻,三个保安的眼睛同时眯成了一条线,他们笑得有些猥琐,其中一个保安还语气暧昧地说:“先生,要不要帮您打12o,里面那位先生的状况似乎不太好……”“先生?”
里德一愣。然后侧身探头望向水雾弥漫的浴室,眼前的一切惊得他差点儿叫出了声。浴室里根本没有那个女人,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躺在浴缸里,他脸色苍白,嘴唇紫,头还有一些自然卷……
里德坐在套房客厅的沙上,死死盯着地上那堆散乱的衣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妖娆的女人不过就是洗了个澡,怎么就变成了一个男人?如果没有那些衣服与水渍,里德还可以把这些归于自个的幻想,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正视这个现实。保安们七手八脚地把这个男人从浴缸里抬出来,这男人很高大,抬起来有些吃力。一个保安气喘吁吁地问:“先生,用不用把他送去医院?”
里德摇摇头,右手一抬,示意把他抬上床。保安离开后,里德立刻返回浴室,去收拾那些漂浮在浴缸里的海藻一般的长……
天将破晓的时候,陌生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看到里德,他也有些疑惑、迷茫,然后便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妈啊!邪门了,我真的见鬼了……”原来他是个焚尸工,在凉州郊区一家火葬场做临时工,他的工作就是天天与尸体打交道。他告诉里德,前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活儿。其实做这一行是忌讳在晚上接活儿的,他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最终没有抵得过钱钱的诱惑。他向里德描述,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精巧的五官,海藻一般的长,送来的时候,她的家人哭得死去活来。只是他没想到会出岔子。快要把她推进炉子的时候,他的耳边竟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晚上火葬场很少有人,更别说女人,此刻唯一的女人,便是这具女尸。
虽然有些令人麻,可这行毕竟干了较长时间,鬼魂的说法,他是不信的,于是便凑上前去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女人的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上还沾了点点泥污,像是淋过雨一样,她的亲人也太草率了,怎么能这样送亲人上路呢?他转身离开操作间,准备要女人的亲人给她换件衣服,可是出去后才现,那些刚才还哭得寻死觅活的男人女人们,居然都不见了。待他返回操作间时,那具浑身湿漉漉的女尸也不翼而飞了……
清晨,里德坐在希尔顿酒店的床上,听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讲述一段匪夷所思的经历,里德许久才把事情捋清楚。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浴室的男人是一个焚尸工,他准备焚烧的一具女尸失踪了,当他满心焦急四处寻找时,被突然袭击,在他彻底丧失意识之前,他似乎看见那具女尸僵硬的笑脸。二十多个小时后,这具浑身湿淋淋的漂亮女尸出现在里德面前,向他兜售自己的身体,然后在浴室神秘失踪,取而代之的是这个魁梧的焚尸工。
这个男人点了支烟,狠狠抽了一口:“这见鬼的活儿没法干了,搞不好,是那个女人死不瞑目,变了鬼上了我的身。”
“这些衣服你见过吗?”
里德指着地上那堆散落的衣服问他。焚尸工皱起眉头,牙齿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咬出了血,也没有丝毫察觉。突然,他“呼”地站起来,神色慌张地说他确实是见了鬼。除了见鬼,两个大男人实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整件事。送走他的时候,里德把自己的名片给了他,还让他留下了电话号码,里德说:“不管有没有线索,只要是能找到那个女人,都给我打电话,这些日子,我都会留在凉州。”
焚尸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这种见鬼的事,别人躲还躲不及,你居然还自己送上门?”
他的话让里德一时无语。
里德做梦也想不到,在凉州出差的第一天就碰上了如此邪门的事情。那具女尸留下的衣服已经被清洁工收走,就连地上的水渍也被弄得干干净净的,可这并不能代表那个女人就没出现过。中午,里德接到妻子的电话,梅丽尔拐弯抹角地打听老公在外边有没有嫖妓,里德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却不依不饶地警告:“里德,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不然儿子女儿可不认你这个老爸……”一整天,里德都心烦意乱。晚上,陪两个重要客人吃饭,多喝了点酒,回到酒店已有几分醉意。他住在14楼的14o4房,乘电梯时,里德一瞬间闪出个念头:“难道14这个数字有些不祥?”
许是夜深的缘故,酒店格外的沉寂,里德醉眼蒙蒙地摸到房门口,还未掏出房卡,就听到有些响动正从紧锁的房间里传出来。昨晚的事还一直梗在心上,这一吓,里德酒醒了一大半。声音是从14o4房里传出来的,像是在翻什么东西。他心想:“有贼?可是,如此豪华的酒店,保安系统自然也是一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明目张胆的贼?”
里德突然打了个寒战,联想到昨晚在浴室里凭空消失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