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冷夏崩溃的是,竟然还有横批。
当初第一次迈入金銮殿时,令她敬意油生的那一方金匾,其上“浩气长存”之下,竟是悬了块较小的朱红匾额,四个大字笔走游龙:
珠联璧合!
看着一排排黑着脸敢怒不敢言的文武百官,再看看最上首头一次笑的僵硬,眼皮子直跳明显也被震住了的某只狐狸,冷夏忽然很佩服身边的男人,把巍峨肃穆的金銮殿整成了这样……呃,姑且称之为喜庆,大秦先祖要是知道了,估计都能从皇陵里爬出来,掐死丫的!
很明显,某男没有悔悟的自觉。
乐呵呵的欣赏了一番他的杰作,两个月的奏折可不能白批,无视掉一切不和谐的脸色,剑眉一挑,得意洋洋:“媳妇,牛掰不?”
冷夏肃然起敬,一字一顿,由衷赞叹:“牛掰轰轰!”
四个字落下,喜庆的乐声再一次响起。
战北烈把冷夏摁在原地,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自己一个箭步蹿到了金銮殿的尽头。
同一时间,冷夏的身边,出现了两个老人――萧振乾,曹军医。
战事结束,冷夏便将曹军医接到了大秦,这个老人在军营里呆了一辈子,按说他这个年纪,比之义父萧振乾还要年长的多,曾孙都应该该满地跑了,然而一生都奉献在了军营里,身边除了两三个学徒之外,无妻无子,冷夏感念他的多次保护,也真正的将这善良的老人当做了亲人。
这会儿,看见义父和曹军医,她才有功夫在大殿上的众人间扫了一圈。
这一扫,眼睫再次湿润了,那个男人啊!
这许多年来,但凡她结识的,都被请到了大殿来,不论身在天南地北,此时皆聚首一堂,含笑的望着这场倾世婚礼。
左边的萧振乾依旧老当益壮,右边的曹军医精神矍铄,两人在冷夏的头顶互相瞪眼。
萧振乾胸膛一挺:“老子是夏儿的义父!”
曹军医不甘示弱:“老朽是夏儿的师傅!”
虽然当初冷夏化身凌侠,在曹军医的军帐中学徒,算是逼不得已,不过叫一声师傅,绝对说的过去,不为能力与否,只为情义。
萧振乾翻个白眼:“这里可是大秦!”
言外之意:回你的东楚去。
曹军医双手环胸:“普天之下,皆是大秦。”
言外之意:将大秦和东楚分开,想造反不成?
萧振乾气歪了鼻子,看着这老东西挺慈祥的,竟然这么的阴险!
曹军医白花花的胡子一抖一抖,这老小子,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冷夏眨巴眨巴眼,瞧着方才战北烈跑远的架势,和如今两个老人的争执,已经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身后的两小更是见怪不怪,双双一叹:“哎……”
早在知道有这事的时候,两人天天都要掐上一架,红着眼粗着脖子,吵吵嚷嚷的好像年轻了几十岁,哪里还有半点苍老?
战十七小大人样的摸摸小歌谣的脑瓜:“妹妹,可不能学两个外公。”
小歌谣深以为然,重重点了点水灵灵的小脑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