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砰的一声,关上了。沈泽立刻松开了自己放在柳渊肩上的那只手,想撑着车厢内壁从柳渊这里起来。但是柳渊好不容易得逞,此刻根本不肯配合,他笑得迷迷蒙蒙,双手环着沈泽的脖颈,凑到对方耳边调笑道:“如果那些姑娘有沈泽你这般绝色,我定然不会做一个真君子的。”柳渊笑着,在沈泽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十分恶趣味的,若即若离地蹭了一下。沈泽身形一僵。柳渊找补回来了十分高兴,仰头一倒,直接昏睡了过去。直呼他的名讳,还将他与花楼女子作比,沈泽:“……”怀中的人睡得已经不省人事,在灯下,少年人面色柔和,那脆弱的脖颈就暴露在沈泽面前,沈泽伸手,轻轻捏住。睡梦中,柳渊不安地动了动。掌下,肌肤细腻的触感和少年人喉结无意识地滚动让这一场即将出现的杀戮增添了几分旖旎的色彩。车厢外,快马赶回的阿鹤轻轻敲了敲车门:“公子?”沈泽微微低眸,隐藏了眼中的神色,待阿鹤得到指令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家公子毫无防备地倒在软塌上,而三皇子坐在最远的地方,眸中微有嫌弃。等柳渊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他记得昨夜他与沈泽同上了马车,两人说了一会话,后来他是怎么回到了营帐之中,后面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了。“阿鹤,阿鹤!”阿鹤听到声音忙从外面进来:“公子怎么了?”“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公子不记得了吗?您和三殿下一起乘马车回来的。”柳渊按了按宿醉后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心里暗道那酒什么东西,后劲那么大:“我知道我跟他一起乘马车回来的,我的意思是那之后……”“啊?公子不记得了吗?”柳渊摇了摇头:“我后面好像是醉了,所以不记得了,算了,应该是被这里的侍卫送到了营帐中。沈泽那个人肯定不会亲自动手,说不定还觉得我扰了他的清净。他生气也无妨,反正我今天要走了。”正说着,帘外严修的声音传了进来:“阿渊!阿渊!”柳渊笑了起来,看向阿鹤道:“你去接他,让他别在这里大声喧哗,三殿下不喜欢。”阿鹤点头,然后退了出去,一会儿,外面的声音也小了下来。严修凑在柳渊的营帐前小声道:“阿渊你才起吗?都这个时辰了?”柳渊一边换衣服一边道:“昨夜喝了点酒,睡得有些迟了,你稍微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好。”阿鹤笑道:“严小公子可用了早饭?”“没呢没呢,你这里有设么吃的赶紧送来一些,我今天早上天没亮就出了城,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了一会儿,柳渊收拾好了从营帐中出来,看到严修正十分不斯文地吃着东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怎么来了?我今天不就回去了吗?”严修喝了一口牛奶,笑道:“对呀,你今天要回去,我来接你。”“我又不是不会回去,干什么过来接?”“我就喜欢。”严修朝柳渊做了个鬼脸。柳渊笑着,坐在了严修一旁的座位上。柳渊是左撇子,但是在他小时候,柳家人在吃饭和写字上特地纠正,所以,吃饭的时候,柳渊是右手持筷。严修特地看了一眼柳渊的右手,表情微微有些纠结。察觉到严修的不自然,柳渊问:“怎么了?”严修挣扎了一会,才道:“你戴那扳指成了习惯,这会儿没有了那东西,你会不会不习惯?”柳渊想了一会:“说起不习惯倒是有一些,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我都替你想周到了。”严修笑着,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个白玉扳指。“你看你看,这个怎么样?”“你准备的?”“额……额,算是吧……”柳渊一笑,想来是严修吩咐下人买的,便没有再追究,伸手拿了那扳指套在了右手大拇指上。“行了,我戴上了,快吃饭,吃了我们就向三殿下辞行。”看到柳渊这么爽快地就戴上了那白玉扳指,严修一下子有些慌乱,下意识应了两声:“哦、好……”柳渊失笑:“怎么了,突然这般吞吞吐吐的。”“没……没有,”严修连连摇头,忙道:“吃饭,吃饭。”过了一会儿,柳渊吃完,准备去沈泽那边,严修突然道:“阿渊,这扳指你戴今天一天就可以了,明天你不戴了好不好,明天就收起来,随便你放在哪里,丢了也好。”“怎么?你送我的我怎么会随便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