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比昨夜的小了很多,经过一整夜的洗刷,街上的空气清新中混杂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来到城外河畔,负责垫高河岸的守卫士兵们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
河畔站着两个人,江落落一眼就看到了上官瑞,就算他蓑衣在身,身姿依旧挺拔,叶不言在做最后的指挥。
“殿下!”江落落跳下马,一把拉住上官瑞的手腕,手腕冰凉。
上官瑞甩开江落落的手:“本王奉旨巡河,江姑娘有事吗?”
江落落一愣,江姑娘?不是叫落落吗?
况且,表情这么臭是几个意思?!
叶不言见江落落来了,站在上官瑞背后龇牙咧嘴的冲江落落双手合十拜了拜,又指了指上官瑞。
心想可算来了救星了,昨日里殿下回府之后情绪就不太对劲。
一晚上了,除了给将士们布置任务,其余的话,一句都没说!
本来他想让殿下回去好好休息,这里他守着就行了,可是殿下根本不理他。
“殿下在这里站了一夜?”江落落看见叶不言的手势,知道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殿下现在的状态是不可以受寒的!”
上官瑞不理睬江落落,转身背对着她,盯着那几名将士将最后的几包泥沙抬到河岸上。
“殿下!”江落落绕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她见上官瑞还是不理她,忍着怒气说道:“殿下还是尽快回去吧,若是受寒引起霜炎……”
“江姑娘!”上官瑞打断江落落的话,冷声说道,“即日起,江姑娘不用再为本王医治了!”
“你说什么?”江落落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上官瑞嘴唇抿着,眼神里透着的冷意,比雨水还冷。
“本王说,江姑娘一个姑娘家还是自重点好,从今天开始,不用再为本王医治了!”
上官瑞一字一句的说道,谁也没看到,他的手缩在蓑衣里,指甲已经将手心抠出了血。
“自重?”江落落冷笑着,“那好,本姑娘自重的很!今日起,殿下不再是落落手下的病患,别说是霜炎发作,就是……落落也不治了!”
她咬了咬牙,最终那个死字还是没说出口。
说罢,翻身上马,调转马头跑了出去。
“江姑娘!江姑娘您别走!”叶不言追了几步,“殿下!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气走江姑娘?昨日回来之后就不对了,昨日您在外面到底遇到什么了?”
上官瑞没说话,闭上眼睛掐了掐眉心。
江落落气的胃疼,一路骑着马慢慢走着。
上官瑞这家伙性情真是多变,本姑娘招惹他了?
居然说本姑娘不自重?!
也不知道那天是谁厚着脸皮问本姑娘要不要做凌王妃的?!
哎呀!气死了!
越想越气,江落落一口咬住袖子,使劲撕扯着。
“诶!快去看看!城外河里掉进去一个小娃娃!”
城外河里?江落落停住撕咬,耳朵一支棱,继续听着。
“是啊?怎么回事啊?”
“说是雨后河边太滑,不小心掉下去了,他娘这一通哭啊,撕心裂肺的!”
“捞上来没有啊?”
“正好河边有个大官,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捞人,幸好发现的及时,那娃娃没事!”
“别玩笑了,哪个大官能自己跳河里捞人啊!”
“诶!你不信是不是?昨夜河道涨水,圣上派了大官盯着加固河岸,我刚从那边过来,那大官还带了个随从呢,可惜是个旱鸭子,不会水,那大官就自己跳下去了。”
江落落心里咯噔一下,上官瑞跳到河里捞孩子去了?方才他的手腕就已经冰凉了,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