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授纲气得嘴唇直打哆嗦,桐秋城着急地拍抚他的后背,“严导,严导你别气,小心身体。”
“身体……要身体干什么,现在有人,是直接在谋杀我的性命!”严授纲一把推开桐秋城,瞪着席维,凶悍的目光,就像狼一样。
席维端正坐着,不言不动,唯有眼中,闪动着琥珀色的流光,与严授纲,冷淡对视。
这一瞬,犹如千年,严授纲忽然觉得,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名爽朗的男性,而是……
记忆中,那个美丽的身影。
冷汗层层溢满额头,严授纲颓然堆偎在轮椅里,“那是我的作品,我的成就,它只属于我,谁都夺不走,我没有错……我的梦想,我的追求,我的艺术,不会有错……”
“严导,严导?”桐秋城又担心地靠过来。
“你的要求,没有成真的可能,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严授纲冷冷一笑,重重捶了自己无知无觉的腿一下。
瘫了又怎么样,残废了又怎么样,任何事,都无法夺走他的电影!
“秋城,我们走。”这一刻的严授纲,如同一名忠实的殉道者,虔诚,平静。
他也有仅属于他的信仰。
一人一狗,并肩坐在沙发上,同时转动头颅,目送严授纲离去,眸光深邃,无悲无喜。
虽然人与犬的形体极为不同,但不知为何,给人的感觉,却相似非常。
虞盛音望着他们,心中难掩惊异。
片刻后,席维首先回过神来,他将脸埋进大狗的胸膛,双臂抱住狗的脖子,非常用力,非常紧。
虽然,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刚刚一瞬间,他却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大狗的内心,淡淡的遗憾,淡淡的悲伤。
“哥,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拼尽一切。”
狗弯了弯眼角,瞳中流动着琥珀色的温润光芒,它低下头颅,将尖长的嘴抵在男人的发顶上,就那么抵着,轻轻地呼吸,吹动了他又黑又软的头毛。
这是它,可爱的小家伙。
开幕
一部电影如何发行,如何上映,通常来讲,不由导演说了算,而是电影公司制片人的权力。
但严授纲与别的导演不一样,他本身就是《军犬之王》的投资方之一,算是不挂名的制片人,在这件事情上,还真说得上话。
拍摄资金有他的份额,将来电影的收益,自然也会给他带来不小的经济利益。
现代社会,没有钱,是实现不了梦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