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响起,顾一峰抬起头来,官道上一名壮汉横枪立马,挡住了他的去路。
“好狗不挡道,赶紧给老子闪……”
顾一峰脸色冰冷,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二已经狠狠一枪,抽打在了顾一峰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顾一峰抱着肩膀倒地,凄声嚎叫了起来,旁边几个爪牙纷纷僵立当场。
“你们几个,以后不要让我在咸阳县看见你们。否则的话,见一次打一次,你们听清楚了吗?”
王二凶神恶煞,顾盼自雄,顾一峰和爪牙们落荒而逃,流民们欢呼雷动。
王泰目瞪口呆,这王二不问事情缘由,完全是我的地盘我做主,豪横的让他几乎认不出来。
唐充在刘芳的搀扶下上来,连连磕头道谢。
“小人(小女子)多谢公子出手搭救!”
“顾一峰那个恶人已经赶跑了,你们不用谢我家公子。好好做事,好好过日子就是!”
唐充和刘芳一起再谢,王泰恍然大悟。
看来王二处置的,的确是个恶人,自己倒是冤枉了他。
不过,这小子现在气场强大,自信心爆棚,做事干净利落,将来也许能好好的帮自己一把。
咸阳县衙大堂门口,堂外值守的周全和高虎,都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堂中传来的争吵。
“张大人,乡兵的事情,不都是下官一直操办吗?什么时候,大人也管上了乡兵的事情?”
县衙大堂,张问行和郑子羽四目相对,虽没有动拳动脚,但堂中的火药味十足,似乎一触即。
虽然县衙关于委任王泰为乡兵练总的公文已经下达,但作为原来经办乡兵的官员,郑子羽的面子上,怎么也过不去。如果不去吵闹一番,他还如何在合县官吏面前立足,以后还有谁买他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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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人,你要搞清楚,本县是一县的父母官,一个小小的乡兵练总,本官还决定得了,不需要你来说三道四!”
面对郑子羽的诘问,张名世也是面色阴冷,针锋相对。
堂堂一县知县,被下官如此公然挑衅,威严何在?
“县中贼人猖獗,公然劫掠百姓,杀人劫财,巡抚衙门让本官彻查此案,并提供整顿之法。本官提议重建乡兵,巡抚衙门也是批文促行。难道说,巡抚衙门的公文,你也想抗拒吗?”
张名世拿出巡抚衙门的公文,扔在了桌上。
“郑大人,这是巡抚衙门的公文,你尽可仔细斟酌。有什么怨言,请你直接向抚台大人阐明!”
“张大人,你不要拿抚台大人压我!”
郑子羽挥了挥衣袖,断然道:
“张大人如此独断专行,难道不怕上面责罚下来?交给王泰这等纨绔子弟,一旦此事办砸,张大人你担得起这重责吗?”
“本官自有分寸,不需要郑大人来教我怎么做事!”
张名世寸步不让,针锋相对。
“郑大人,区区乡兵练总,难道还会惊动抚台大人、总督大人?又有谁会在乎?郑大人还是省省吧!”
以官压人,不就凭着和三边总督洪承畴能扯上点关系!洪承畴整天忙着剿匪,恐怕没有时间去管这些芝麻小事。
张名世看着咄咄逼人、眼神狰狞的郑子羽,憎恶之情溢于言表。
乡兵让这位主薄大人搞的名存实亡,仅有的百十个乡兵也成了郑府的私家兵,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可以,遇贼一触即溃、或者未战先溃。乡兵成了“扰民”的兵痞,再不整治,恐怕要无法无天了。
更不用说,这位主薄对自己是敌意满满,处处掣肘不说,阴招不断,王泰和他儿子之间的过节,若不是郑氏父子刻意为之,打死他都不信。
二人冷目相对,堂中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良久,郑子羽才开了口。
“张大人,坊间传的沸沸扬扬,说是王泰带领家丁,荡平了南山悍匪“半斗麦”的山寨,卷走了山上所有的金银珠宝。那些金银财宝,可是“怡情苑”朱富朱掌柜,还有曹朴曹掌柜的被掠之财。难道说,大人不打算治王泰的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