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然之后,问题紧跟着又来了——jerey突然之间多了个爱好,无论在哪,只要美男在身边,他就一定要凑过去在人家肩膀上挂着,有时蹭蹭有时抱抱,比对自己的爱犬朱莉亲溺多了。
“美男是男的实在太好了。”jerey一脸灿烂笑意,抱着美男肩膀还把头靠过去蹭蹭“终于可以随便抱抱啦!”
我应该说点什么?这热情有点吃不消啊,总不能这个时候又把性向问题丢出来吧…美男没法反抗,只得忍了。
他抱的热情,新禹有时也来,不过此人生性温柔,便是拥抱亦是不温不火不失分寸,让人很难拒绝。美男扶着额头“新禹哥,我说真的…”
那人浅笑“嗯,我知道。那又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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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车就是不同反响,车撞的基本报废,车主人受的伤却不算重。不过仔细想想,自己确实和黄泰京大魔王有些犯冲,这才混在一起几天,他就受了两回伤了。
美男闲闲在院子里坐着,双腿翘在椅子上,慢悠悠吐着烟圈。泰京带着蹦蹦跳跳的jerey从屋里出来,招呼他“一起去医院看泰京么?”
算了吧。美男叨着烟连忙摇手,我离他远点,别到时候又出什么事,还得赖我。
新禹皱皱眉关切的走过来“真的不要么?美男的肋骨撞的也很厉害吧,也应该去医院瞧瞧的。”
这点小伤,美男动动身子,左胸肋下一片针刺般的锐痛“小事一桩,死不了的。”
jerey慌慌张张蹲过来,扬头看他“疼么?瘀青了没?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说着便伸了爪子过来,又扒又扯往美男衣服里面伸。
这还得了,算不算调戏?美男哭笑不得躲躲闪闪,又怕痒,蜷着身子挣扎了几下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正笑着,眼角突然温温润润贴来一片唇,小孩子嘟嘟囔囔含混不清的说“美男身上的烟味真好闻…”
是谁死活闹着要我戒烟的?这就有点过了,美男往旁边闪闪还没说话,新禹己经冷着张脸伸手过来把jerey硬生生扯走了。
看着那金光灿灿的蘑菇头一跳一跳消失在门边,美男抬手在眼角边揉揉,心情突然亮起来。不记得哪本书里说过,人对任何事物的思索最终还是会无奈的想要在其中发现一点点暖,别小瞧了任何一个看似大条的灵魂。
恭喜你呀高美男,灰蒙蒙的日子总还有点亮光。
可惜好心情总也维持不了多一会儿,电话响起来,美男漫不经心接起来“啊,美女呀…嗯?哭什么?别急别急…什么,天呐,不会吧…”
保姆车停在宿舍门口,新禹推着jerey坐进去,车门还没关,就看美男一阵风似的追过来,手机还在耳边举着,满脸大惊失色世界末日。一头钻进车里,还没坐稳就急着连声催促“助理哥哥快点开车去医院,快点快点。”
怎么了又,不是说躲着泰京不去探病的么?
我服了,我真服了,还能不能消停了…美男把电话丢去一旁,揉着额角几乎痛不欲生“黄泰京是玻璃作的吗?他要是碎了,我还活不活了?”
泰京身份特殊,住在医院顶层的特护套房里,美男一行人过来时只见房间里一片乱,床上却空空如也。
妹妹美女哭的呜呜咽咽“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黄泰京先生为救我受了伤,我为了感谢他。我真的不知道他有海鲜过敏症,煮粥的水用了海参汤底,那粥里也只放了一点点切碎的小虾仁而己,哪知道黄泰京先生吃了一口就…”
就怎么了?美男忙着安慰妹妹,还没搞清楚情况的严重性,身后新禹和jerey却己经举起双手深深的把脸埋了起来。
见过海鲜过敏的,却实在没见过状况这么夸张的。一小时后命运多舛的黄泰京先生从抢救室被推了回来,一群医师护士小心翼翼在旁边跟着观察着,美男伸着脖子透过人堆往里望望,见那人无知无觉的躺着,脸色苍白的可以,身边绕着无数管子线路。
这确定是海鲜过敏么?不是海鲜中毒?连呼吸机都用上了,要不要这么夸张…美男蹑手蹑脚从门边退去角落,把妹妹掩在身后。
可那看上去十分垂危的病人还是瞧了过来,那双俊气逼人的眼神一瞬间睁的极大,身子欠欠手颤巍巍扬起来,好像有话要说,却始终没吐出口来,最后头一歪又晕了回去。
怎么有人可以恶劣成这个样子,夸张的过敏体质,只要有心,随随便便用一种食品轻易就能把他送上西天。
他不是玻璃作的,是纸…
妹妹满怀歉意回圣心院祈祷赎罪去了,美男在病房里守着,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拿着笔作记录“嗯嗯,新禹哥你接着说,除了洁癖之外…嗯,还有夜盲症。什么?一点也看不见?人影都不行…睡觉时关了灯会彻底失眠,转天早晨还会生病!?靠,外星人…”
“下面是会令这大爷过敏的东西…”美男咬牙切齿,运笔如飞作着记录“所有海鲜类食物、跟芝麻有关的所有食物、某些花粉…到底是哪些?什么,种类很多?那算了,反正这辈子我也没打算送他花…”
不过一会儿功夫,纸上就记了个满满当当。美男长出口气,曲着手指扣了扣眉心“太难伺候了这大爷,新禹哥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吗,那种一击即中置他于死地的?”
还有…房间里突然多了把饱含怒意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还有高、美、男!”
关我什么事呢,我太无辜了…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呀,美男抽抽脸颊,适当的凑过点去“好点了?要喝水么?还是想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