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定,一定。”,心里实际想着索性就拿某人做借口多逃点酒。
包间里闹哄哄地,吵得人头疼。
陆玖年扯着嗓子跟人说笑喝酒了一两个小时,再怎么精力充沛也得累了。他趁林山大着舌头去烦男一号时,自己揣着手机,躲到了房间角落。
结果还没到那儿呢,就发现安逸的角落沙发被人捷足先登。
陆玖年弯下腰,对面前的人道“让让让让,累死了我。”
辛怡璐笑骂道“不讲理,先来后到都不懂。”
她很大方地朝旁边挪了挪,手朝位置上一指“来吧,咱俩就在这儿躲着吧,太闹腾了这群人。”
陆玖年一屁股坐下来,发出一声喟叹,整个人便软下来瘫在沙发里。
他发了会儿呆,有点犯困,听着耳边的嗡嗡声,隐隐有点想睡过去的意思。
半梦半醒间,辛怡璐推了他两下,小声道“醒醒,你电话响了。”
陆玖年不怎么耐烦地掏出兜里的口袋,眼睛都不睁开,眯着一条缝去来电显示。
辛怡璐觉得好笑,盯着陆玖年他的反应了好久。
她于是便见证了陆玖年在清来电显示后,表情里的不耐烦逐渐淡了下来,眼睁开了,身子不自觉坐直了点。
陆玖年接通了电话放到耳边,不怎么自然地偏过头去,压低了声音道“干什么”
电话对面的人半天没说话,等到陆玖年催促地“啧”了声,成箫才慢吞吞开口。
“你在哪儿呢”
陆玖年莫名其妙,他小声骂道“有病,有事儿说事儿。还查上岗了你。”
他等着成箫的轻笑,等着他像往常一样拌嘴跟他吵,但这一次成箫好像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
陆玖年听见成箫的声音很轻,在他耳边响起“确实,这世界上有病的人挺多的。”
他敏锐地感觉到成箫的情绪有些不对,皱起眉,低声道“你怎么了”
又是一阵沉默,成箫似乎是很小声地叹了口气。他凑得离话筒很近,传到陆玖年耳边的话音真实地像是附在后者耳边。
“玖年,”成箫的声音有些疲惫,平日里尾音里的趾高气昂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力感。
“我”
“我现在有点想见你。”
陆玖年握着手机的手忽然一紧。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了。
想念应该以何种的形式被表达
陆玖年知道,他和成箫这样的人,嘴上说的和实际做的往往会有不少差距。他们有太多东西心照不宣。感情在哪个阶段,什么时候该向前走一步,什么时候给彼此喘气的机会,适合他们的相处模式
他其实再清楚不过,这次的分别,他和成箫多少都会有酸涩的情绪。他想过成箫会以怎样的形式表现,或许是口是心非地送来一波又一波的好吃的好喝的,或许是直接驱车赶来,再嘴硬地说“正好路过”,但他没想过成箫会就这样干脆地说出口。
又是以这样脆弱的情绪。
就好像受了伤的兽类,淋了雨,湿了伤口,转头去寻找能依靠的人,却发现那人不在时的落寞难忍。
可这不该是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对话。
身份不对,时机也不对。
“你”陆玖年艰涩开口。
你是遇上什么事了吗你是在试探我吗你想听我的什么回答是想套出一句“我也想见你了吗”
可那么多带着尖刺的话语,糅杂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变了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