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庭审,黄孟当庭指证陆平言因为他指使才在货里放了海洛因,陆阳晖当场发病造成混乱而不得不休庭。
陆平言跟着去了医院,牧霜岚却留了下来,头一次主动面对陆衔洲。
他对陆衔洲样子没有一瞬间模糊,一遍又一遍镌刻愧疚,也深刻了他样子,“衔洲,好久不见。”
陆衔洲着他,淡淡问他“我怎么称呼你,牧助理,还是大嫂。”
牧霜岚表情有一瞬间难堪,微微皱眉道“你明知道这件事不是平言做,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是应该,我也没打算在你面前洗白自己。”
“所以呢。”
“你要什么。”
陆衔洲说,“陆平言猜忌多疑,你固执骄傲,你们纠葛我没有兴趣知道,只是建议你们多放一点心思在陆默身上。至于这个案子,与其来找我,不如让陆老认罪,换儿子一个清白,很划算。”
牧霜岚拧眉“你一开始就是为了逼陆老”
“时间不多了,如果陆老这会死了陆平言就永远洗不清了。”陆衔洲冷淡轻笑了声“抓紧时间吧。”
牧霜岚掐紧手,微微闭了下眼,“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不必。”
牧霜岚沉默半晌,着他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陆阳晖并不是这么没有脑子人,他明知道这个办法太冒险却还是用了,因为他快死了,其他办法收效太慢他等不了。
陆衔洲在陆氏根基甚深,即便权利仍在他手里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如果就这么将他拉下来,陆平言上位会被所有人诟病。
可若陆衔洲涉案,陆平言便是另一个临危拯救陆氏人,这步铤而走险用值。
只是他唯独没有想到如今陆衔洲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会因为他一句话就退学接手公司年轻人了。
他沉着内敛,强大到几乎毫无弱点,同时也不会被感情所扰。
人之将死,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
牧霜岚低头着自己手,倏地握紧。
陆衔洲说他骄傲,其实他一直在争取自己骄傲,却从来没有跳脱过桎梏,从禁药到陆平言。
数年以前,有些能够改变第二性征禁药胡乱销售,打乱了aha和oga性征和人数比例,造成严重失衡。
他父母双亡又被亲戚卖去试药,但好在年纪不大还未分化出第二性征,然而他长得漂亮,这些人改了主意,训练他做一个玩物。
彼时他才十五岁,那些人才不管他有没有分化,强行要玩,他见了血害怕打了人,从包间里跑出来,一下子跪在了陆平言面前。
“喂,你瞎了”
陆平言蹲下身,着他问“小朋友,你怎么了”
“救我求你。”
陆平言将他带回了家,安排人给他处理伤口,甚至还在他担心不已时候告诉他已经善后结束了,以后他就跟着自己。
牧霜岚点点头,“谢谢。”
“就口头道谢是不是太敷衍了”
牧霜岚迄今为止还记得陆平言那时候微笑,温柔中带着一丝戏谑,点了点他额头说“有点诚意话,就拿你自己谢我吧。”
彼时陆平言是真温柔,他出身卑微不敢言,只是小心地跟在他身边,掩藏住自己喜欢。
然而好景不长,陆阳晖知道了他存在,并把他身家调查一清二楚,那样肮脏过去,仿佛他站在陆家地砖上,都会脏了那一小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