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先生,这次的防卫决策失误,我确实有责任。所以对于你的请求,我责无旁贷。”
莫文一边说着连自己都感到恶心的鬼话,一边用歉然的表情回道:“我现在亲自和你一起去把那些最珍贵的物品护送到我的城堡里,这段时间你也住在我的城堡吧,直到你们储行总部有人过来接手为止。”
这一番话下来,维尔斯子爵瞬间就在储行主管鲍勃的心中树立起了敢于担责的正直形象。
等安排好了布里斯港的善后事宜,莫文就跟着鲍勃去到15公里外的郊区地下密室,把那几箱最珍贵的东西亲自押运回子爵城堡最高处的一间卧室里,由鲍勃寸步不离的看守。
而莫文除了让人定期送饭外,还承诺这段时间自己都会呆在城堡内,他嘱咐鲍勃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事件,必须第一时间敲响手中的警铃。
维尔斯子爵事无巨细的安排,更加让主管鲍勃觉得他是一位真正的贵族,有着高尚的责任感和平易近人的修养,难怪能得到黛莱雅王妃的信任。
人心比万物都狡黠,但人的眼目却又能被万物所蒙蔽,这使得人性复杂的程度是那么难以捉摸,以至于每一个人都深陷在谎言编织成的重重迷雾中,而能超脱这一切的只有绝对的力量。
这或许才是每一个人都想要得到力量的根本原因吧,智慧生物们本能就有着在迷雾中看清真相的渴望和追求。
大概收拾完布里斯港的局面后,莫文便孤身走向子爵城堡的最底层,这位廉价的好人现在准备去城堡最底下的水牢里看一看末代女王的活干得怎么样了。
从滑溜溜布满苔藓的石阶往下走着,水牢的四周墙壁都是由砌成一堆的海岛花岗岩构成,散发着一股海水常年不流通的潮湿咸味。
由于常年没有囚犯,这里已经处于半荒废状态,整个空间都被黑暗笼罩着。随着莫文走下台阶,前方的黑暗里不时传出窸窸窣窣和水流划动的声音,好像有一些爬行动物受惊逃窜一样。
();() 这种黏腻又咸臭的黑暗环境,莫文实在不喜欢,他一路都在检查着石壁上哪些煤油灯还算完好,然后再把能点燃的煤油灯都逐一点燃起来。
在莫文走下台阶后不久,随着昏暗又浑浊的灯光渐渐亮起,水牢入口的台阶上逐渐照出一个如游蛇般无声滑行的人影。
这人影是一位英俊的红发男子,他脖子上歪歪扭扭的带着公正教会的牧师们赐福的信徒项链,胸前还别着罗德纳帝国授勋的血脉骑士徽章,徽章上简写着:费尔·巴提勒——帝国的忠诚卫士。
沸血熔岩巨蛇的血脉让巴提勒有一定的匿迹能力,虽然他才刚刚把血脉超凡力量开发至血脉大师的水准,但鉴于这种高等血脉的强大,让巴提勒对自己的匿迹能力完全有信心。
不过匿迹毕竟不是潜行,至少巴提勒的身形还是肉眼可见的,而且他也不是刺客,做不到刺客大师那样的无影无踪。所以在见识过维尔斯子爵刚才在海上清剿海盗的场面后,巴提勒并不敢跟的太近。
之前海盗登临布里斯港后,这位帝国的骑士勋爵见形势不妙,便藏在了维尔斯子爵的城堡里面。没想到后面那些海盗们根本懒得理港口的那些居民和商人,一门心思全部放在洗劫储行财库上面了。
等到维尔斯子爵清剿完海盗返回的时候,巴提勒原本是打算趁着别人不注意就溜出城堡,但他刚溜到城堡底下,就发现了那个子爵鬼鬼祟祟的踪迹。
“那家伙这时候来水牢干什么?”巴提勒一边远远跟着维尔斯子爵身后的步伐,一边心中嘀咕道。
好奇心和身上的任务敦促巴提勒跟了上去,一个月前他在伦尼斯城的律令教堂中朝拜‘艾尔达律令之神——奥斯特鲁法·公正之主’时,就被当地的公正教会委派了一个任务。
伦尼斯城的公正大主教委托巴提勒对维尔斯群岛新建的黑眠教会进行调查,这当然包括和其关系密切的维尔斯子爵。
();() 水牢建的很深,越往下,石质的阶梯越滑。随着莫文一边走,一边点亮残余的煤油灯火,牢房底层中央的一个大水坑逐渐显露出全貌,水坑里都是沉积多年的咸臭盐水,甚至都飘着一股卤味,这些咸臭的盐水通过一道道水槽被引流到四周的石质牢房内。
看这样子,普通人被关在这样的牢房里面绝对活不过三天。
莫文把所有石质牢房的门都打开,然后在水牢中找了一会后,就轻车熟路地拨动了一个遍布藻类的石柄开关。毕竟他也是当了几个月的城堡主人,这座原先作为驻地海军基地的要塞堡垒里面都有啥,他已经摸得门清。
随着石柄开关的拨动,在尖酸的嘎吱声中,牢房底层中央的那个大水坑翻起了无数气泡和波澜,有条幽深不知通向何处的通道在水坑下方显露了出来。
引流海水的通道石门打开后,莫文便在牢底的大水坑边上静静等待着。
不一会,随着大水坑中稀里哗啦的水声响起,有一道湿透的高挑人影便从水坑里面爬了上来,她身后拖着十几口沉重的大箱子,还拉着很多串在一起的海盗头颅。
“主人,我只献祭了那些海盗的身躯,他们的头留着给您领赏金。”安格娜刚爬出水坑,就邀功道。
“领赏金。。。。。那就是个借口你不懂吗?你准备怎么向罗德纳帝国的财政部门解释这些海盗头颅是哪来的,这是要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去搜过那七艘沉船?”莫文闻言不由摇了摇头。
每当末代女王不基于回忆来做出全新的判断时,就能把她作为亡灵应有的低下智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阅历中积淀的智慧和现实逻辑能力的大幅度脱节,让亡灵的这种典型特征在一些生前显赫的死者身上更能表现出巨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