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卿恳求着对方,她想要减缓一些天麟即将遭受的痛苦。
天麟还没来得及反应,维姬倒是深深的皱起了眉,一把拉住倾卿,低声吼了起来。
“你疯了?!”
倾卿打掉肩膀上的手,没有理会维姬,依旧恳求的看着蕾蒂。
交易是两个人的事,不然完全可以强迫向他人‘借取’所需的筹码。很显然倾卿的恳求不符合规则。
蕾蒂有些犯愁,她可不想再挨枪子了。但上次与倾卿交易用上自己的眼镜已经是钻过规则的一点空子了,这次是真的没有办法。
好在天麟摇头拒绝了倾卿的好意,“好意心领。”
看着倾卿脸上的表情愈难看,他看得出少女是真心把他当做朋友。
(那就更不能)
支开倾卿,蕾蒂从镜子中爬出,为了防止大小姐继续提出一些让她很为难的请求,蕾蒂不再多说废话,直接动手。
噗嗤——
看上去柔弱无骨的小手却如同冰锥一样锋利,顺畅无阻,深深刺入天麟的躯体,强烈的痛苦以及蕾蒂的手在自己身体里活动的怪异感让天麟近乎疯,眼前的一切都变的灰暗、模糊。天麟想要大声的喊叫,希望能借此宣泄削减一些自身的痛苦,但死命长大嘴巴,喉咙中却一丝声响也不见得,是蕾蒂不知什么时候暂时剥夺了他声的能力。
看到天麟无助的张大着嘴巴,脸上沾满血迹带着有些病态笑容的蕾蒂把手抽出,无良的晃动起食指,嘘了一声。
“放心好了,你不想扰民的愿望我已经听到了”
天麟依稀看到对方手里拿着一块大概是肾的器官,两眼一翻,半晕过去。
维姬和凌琳有些接受不了如此血腥的手法,表示要去外面透透气。
倾卿想留了下来,陪着对方,希望这样可以让他好受一点,但被维姬强行拉走了,虽然对方只是把她当做比较熟的人,但她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劲敌,挚友。
对方的状态很不对,注意力过于懒散且分散!这样下去,也许是下一次行动,倾卿就要宣告游戏结束!
为了她,也算是为了自己,她要把原本的她修正回来!
到了走廊,关上房门,维姬直接开门见山。
“你很不对劲!冲动,鲁莽一路上我们都在一起,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倾卿张了张嘴,想反驳些什么,但她突然意识到这样做一点也不符合自己的性格,确实,自己确实变的冲动又鲁莽。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一路上的场景一幕又一幕重现在脑海中,她想起在船上天麟那个自然又自豪的笑容,想起初见时那对和自己近乎完全相同的冷漠灰色双眼。
牙齿忍不住的用力咬下去,铁锈的味道顿时弥漫在鼻腔,她终于意识到她心中那复杂的情绪是什么。
“我在嫉妒。”
从她嘴中,维姬得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倾卿身上的词汇。
财富?她的父亲是世界上有名的企业家,其总资产早就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美貌?她是上天最完美的造物,完美的实现了东西方两地人对美的幻想。
智慧?除了那些该死的数学、物理难题,维姬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难住对方。
以她的才华,别人一直苦苦追求的顶点,对她来说也只是伸伸手的程度。
维姬的心情很是复杂,没来这个世界之前,她一直把倾卿当做是自己需要花费一生去越的劲敌。愤怒、无奈、嫉妒这样的情绪确实有过,但更多的是认同、尊敬、钦佩在经过几次的生死一线后,她对于倾卿的感情变得更加复杂,两人是同伴?是战友?或者仅仅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维姬不仅一次的问自己,最终她也没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希望对方能活下去,和自己一起好好活下去。
“你嫉妒?”
倾卿闭上眼,她回忆起童年时期,自己父亲看向自己母亲以及自己时,闪闪光的双眼——那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存意义的神色。
“对,我在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