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大哥生气了吗?
「周百湖,如果你自己都想不通,就不要来找我了。」
周百湖呆愣住,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楞了很久,他才乾乾地问:「什麽意思?」
「嗯……就是少来烦我的意思。」
周百湖被这句话打击了。
他蹲著重复念了好几遍这句话,那个可怜的样子让杜仰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後在周百湖抬头时又狠心地瞥开视线。
「我知道了……我、我会努力想明白的。」他哭丧著一张脸。
「嗯。」
「还、还有,大哥,那信呢?我还能继续写信吗?」
「写吧。」
周百湖低下头,用手指摸了摸微湿的土壤,又突然抬起头问:「那大哥,如果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怎麽办?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杜仰亭斜眼睨他:「……关我什麽事?」
周百湖又大受打击。
「你不是要回去吗?」
周百湖被他这麽一说,连忙低头看了手表,九点二十分。他的确得去赶火车了。
只是他起身起到一半,又毅然决然地蹲下。
杜仰亭看他便秘一样难受的脸,忍不住想自己这帖药是不是下太猛烈了?
「……你还蹲在那干麽?」
周百湖盯著他看:「如果我现在回去,到想通之前我都不能看到大哥了……所以我想,多看一点。」
杜仰亭看他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没办法再冷淡下去。他伸出手勾出他脖子上的红线,勾出一只脏脏旧旧的平安符。
「……你还戴著。」
周百湖点头:「一直戴著。」
杜仰亭忍不住笑:「喔,有用吗?」
「没进过医院了,连感冒都很少。」
杜仰亭满意地应两声。
周百湖看著他闪动著夜光的眼睛,忍不住握住杜仰亭还搭在他平安符上头的手,欺身逼近了些。
杜仰亭冷眼看著他越逼越近的脸,然後在周百湖准备闭上眼时问:「哦包子,你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