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是我才对!你瞧瞧他,无论我说什么,都一个反应。”刘陵板起脸,模仿张汤的表情,可惜她模样省得俏丽,只让人想到似嗔似喜的小儿女。她又道:“知道的尚明白是引路游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与父王犯了法,被长安令亲自拿住。”
淮南王又一通捶胸顿足,父纲不振。
张汤见怪不怪,冷酷的视线一扫,发现阿娇皇后正给他使眼色呢,便告了罪,退走。
注:西汉历史上有四位淮南王,按照时间推断,剧里的原型应该是刘安。刘安有两个儿子:不害与迁,历史评他为思想家、文学家,而非政治家,绝无谋反一说。而刘陵是他女儿这一点无法考证,作为继窦老太之后的小boss,有其厉害之处,文乃虚构,特此声明。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说一声,阿娇不会被废,一个妻子就够了
养兵千日
刘彻乘兴踏青,恰逢淮南王,便相邀一道游乐,淮南王自然求之不得,一个有心拉拢,一个有意攀附,于是其乐融融。
待天色将晚,双方才依依作别,刘彻命张汤护送,屏退奴婢,在马车里向阿娇询问起来。
“方才你们说了什么?瞧把你给高兴的。”
阿娇拈了一块糕点,送到自己嘴里,道:“笑你棒打鸳鸯。”
“何以见得?”刘彻粉无辜地看她。
阿娇撇嘴:“就是这副表情!小时候专门用它骗我的点心吃!”刘彻连忙讨饶,两人笑罢,阿娇才略整了整神色:“皇叔似乎有意撮合刘陵与张汤,你偏要陵姐姐陵姐姐地叫,那股子亲热劲,啧啧,旁人听了自然吃味。”
刘彻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刘陵是个有主意的,当日梁王谋反,她为其父解围,言行举止看似娇蛮,却始终有度,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笑骂中有卓识,可见她绝非寻常脂粉。”
“那不是正好配了张汤吗?刘陵那张嘴,恐怕连那个冰渣子也对她没辙!”
刘彻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知道她还是故意给张汤找不自在,本想出于兄弟间的爱护之情帮张汤一把,可转念又想到国家社稷大汉存亡,不得不舍小家为大家,将张汤洗白白送到淮南王郡主的砧板上。
“大善。”
收到口谕,张汤的脸色一如皇帝皇后所愿的黑了。
“老张,你奉旨谈情说爱风花雪月,此等妙事,可是我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李陵真心实意地恭喜着。
“让给你好了。”张汤语气冷冷的,低头开始处理公务。
“怎么就看上你这个不懂风情的……”灌夫嘀咕。
张汤抬起头,淡淡地扫了郭兔子一眼:“我也有相同的疑问。”
郭兔子打圆场:“九哥的意思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要你以身饲虎,试试淮南王是真虎,还是纸糊的。刘陵给我们使美人计,还不准我们用相同的招数回敬吗?不如将计就计,看看谁能把谁拿下!”
李陵恍然,担心地说:“那怎么办?就老张这副身板……不给人啃得连骨头不剩?”
老灌目光沉痛:“若是床上实在不行,就借酒壮胆。我那里虎鞭鹿血的药酒多了去。”
那种“文人啊,你的名字叫做阳痿”的武将优越感,深深地刺痛了张汤的自尊心。
在场的除了张汤以外,全是“羽林孤儿”,连郭兔子,也捐了四万钱,在禁卫里买了个郎官做。郭兔子虽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却是最通世故的圆滑之人,老灌李陵若是惹了祸,全靠他暗中调解,化解祸事,尽管骑射体能格斗所有课程都是万年倒数第一,但凭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绝好人缘,也混得风生水起。张汤作为唯一的文臣,隐隐有被包抄合围之势。
刘彻见张汤眼中寒光闪闪,立刻瞪了灌李两人一眼,训斥几句:“都什么时候了,还闹笑话!商议出个对敌之策才是要紧。”
老灌摸着下巴,猥琐地笑:“酒一下肚,什么事办不成?老张你先把人要了,无论能不能把郡主娶到手,保住本再说。”
“女儿家没了身子,再想嫁好人家就难了……”阿娇略有迟疑,“恐怕有损阴德。”
刘彻却不以为然,女子既然有心以美貌为饵,就该清楚饵不小心被吃掉的后果,承担自己应负的命运和责任,一开始是含羞带怯地勾引,回头吃了亏又大喊非礼,男人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略安抚了唯一的女眷,刘彻表现出不留情的一面:“万一刘陵反而以此为把柄要挟张汤呢?”他玩笑般地说:“也不知道淮南多少俊杰成了她的入幕之宾,说起来,还是张汤亏了呢。”紧张的气氛一松,所有人都认定了北极冰川没有春天。
阿娇略想,立刻释然了,有些雀跃地加入到勾引与反勾引的战斗中。
她说:“以张汤的性子,假装动情已经很难得了,更何况要俘获女子的芳心?”
张汤的表情已经从不耐烦变成了非常不耐烦,他狠狠皱眉。
……如果一刀剖开胸口把心生生给剜出来的办法行得通的话,他一定会那么做的。
尽管很想看老张的笑话,郭兔子不得不承认阿娇皇后的判断是正确的,他的视线一扫,最后定格在韩嫣身上,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我糊涂了!淮南王派出淮南第一美人,我们这里还有大汉第一美人呐!”
不得不说,他的判断很符合男子的视角,看着那张绝色的脸,所有雄性不由自主地点头,即使是坚定的姐控卫青,也看呆了两秒。
唯独阿娇不赞同:“天底下哪有女子愿意嫁个比自己还美貌的夫君?郎才女貌变成郎貌女财,仔细佳话变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