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当中,除了产科医生,还有心血管内科医生。
他们已经拿到了病历,知道患者的大致情况。
她目前全靠昂贵的药物维持病情稳定,但是已经渡过了最容易发生危险的阶段。接下来,医生们只需要维持这个稳定状态,然后让她做好生产的准备。
在孕妇抵达之前,他们就进行过几次会诊了。
大部分医生认为她是无法顺产的,他们已经做好了剖宫产的准备。
现在他们还要做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方案。
比如输血。
比如心力衰竭。
卡兰发邮件给阿诺,把落地窗外的景象拍给他,这样他就能找到她的具体位置。
但是阿诺迟迟没有回信。
他一下飞机就忘了卡兰,瞬间投入纸醉金迷的自由生活。他只花三天就熟悉了学校附近的所有酒吧,知道了学校最漂亮的姑娘在哪个系,还交了几个和他一样来联邦共和国留学的富家朋友。
卡兰后来又发了好几封邮件,他完全没有回应。
后来还是拉斐尔打了个跨洋长途,问他最近卡兰怎么样,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件事儿。
他翻出卡兰的邮件,找到她所在的地方,但是没法进入顶层。这里被严格地守着,保镖并不是他熟悉的面孔,而是一些来自埃塞尔的雇佣军。
他觉得父亲有些大题小做了。
卡兰收到阿诺的回信。
“我没法进去探望你,我的长发公主,你能从里面出来吗”
卡兰也想过要出来,但医护人员不允许她离开大房间。
她有足够大的活动范围和一些科学的课程。每天一大群医生围着她,告诉她怎么吃怎么睡怎么调整心态,但她觉得自己的心情一天天阴沉下去了。
她都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这里的医护人员也许是受到了什么指示,没有人跟她闲聊。
后来拉斐尔给她打了个电话。
“卡兰”
“是的你终于想起我了。你的弟弟前两天在楼下徘徊了三分钟不到,就放弃我去旁边的大楼电影首映式了。”
卡兰有语气几分抱怨。
她其实知道拉斐尔没有必要,也没有责任联系她。
她只是一直觉得拉斐尔是不同的。
他确实关心她。
不是像希欧维尔一样关心孩子,或者像阿诺一样关心一个新鲜事物。
拉斐尔像关心一个普通人一样关心她。
“你还好吗”拉斐尔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不,一点也不好,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蚕茧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慢慢等着一个玩意儿破体而出”
她的描述让拉斐尔有点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