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看着疯道人笑得疯疯癫癫,为他口中界碑将破的消息惊诧。
他仔细的打量了道人几眼,发现他体内生机残破,难怪要用福珠和煞珠。
他看了僵尸一眼,原本那是个寿终正寝的老人,因为疯道人的私欲,它变成了邪恶的僵尸。
倘若按疯道人的安排,接下来,这石瓮厝的村民都会在惊惧中被咬,这尸毒如瘟疫一般的扩散……
如此,才是杀风丛丛,风门之穴煞珠凝结。
宋延年厌恶的看了疯道人一眼。
“蝼蚁也知偷生,更何况是人,就是界碑要破,那也不是当下的事情,你有什么权利决定石瓮厝众人的生死。”
明明都是吃一样的稻谷,喝一样的水,这老道还自我高贵上了?真是这一身道术惯的他。
宋延年甩袖打过一道灵符,灵符似火龙,带着喷薄炙热的鼻息,疯道人狼狈的躲避,最终却还是被这火符缠上。
他以为自己会痛,上下摸索一番,发现宋延年只是烧掉了他外头的道衣。
他知道这天生道体于修炼一道有如神助,但他没想到,居然能强到这等程度。
一时间,悲愤,嫉妒,各般滋味涌上心头,喃喃:“我苦修半生,竟不及小儿短短几年……”
片刻后,疯道人垂着手,眼光怨毒:“要不是我这些年道体受损,哪容小儿如此猖狂。”
宋延年却不在意的他的眼神。
“人行大道,方称道士,你的路从始至终就走偏了,还怎么成大道。”
“你不配穿这一身道衣。”
话才落地,外头“轰隆”一声巨响,春雷惊起,打破了石瓮厝迷迷蒙蒙的鬼雾。
疯道人瞪大了眼,倏忽的往门外走了两步。
宋延年同样看着外头:“你想瞒过天,看来是不成了。”
半空中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春雨急又密,很快便将石瓮厝的污晦冲刷的干干净净的。
村中一座屋舍被春雷击中,那是风门之穴的命门所在,雷电打破了风门一穴。
宋延年:“风水局已破。”
他往疯道人身上打了一道封灵符,封灵符封住了疯道人一身的灵韵,并且破了他身上遮眼天机的法门,让他在天道底下无所遁形。
“我没有资格惩戒审判你,但是天道可以。”
空中陡然响起一道道惊雷,惊雷带着蓬勃的怒意,如怒吼的银龙,自半空而下,一头扎进疯道人体内。
疯道人身上泛起雷流,他张嘴痛苦哀嚎。
王昌平悠悠醒过来,看到这一幕,乐得直捊掌,“老天有眼,该!”
再过片刻,原地除了一片黑灰,什么也没有留下,一阵风吹来,连灰都没留下。
这一幕,看在王昌平眼里,他不免瑟缩了一下,眼里是大大的敬畏。
宋延年觑着他的表情,心道会怕也好,省得做事没个分寸。
他弯腰捡起地上一本书,可以看出这书经常被翻看,上头的纸张都被摩的比较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