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打开手中的木箱,一看,果然不出意外,里头又是一排的狼毫笔,除此之外还有两块上等的徽墨。
徽墨墨质黑亮细腻,隐隐还有一丝清香。
宋延年阖上木箱子,对黄员外致谢:“多谢,劳您费心了。”
黄员外笑得开怀,他抚了抚自己重新变得浓密的头发,笑得眼睛都只剩一条缝了。
“该是我感谢延年才是,你带回来的那几瓶灵丸,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你瞧我这头发,又黑又亮。”原先他秃的时候,可是连原型都不敢变回去,就怕看到自己身上露肉的斑秃。
宋延年低头看手中的木箱,“虽然有药丸子,但你也得爱惜啊。”
黄员外摆手,面色沉沉,“嗐,你还年轻你不懂,我这是要养家的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宋延年哭笑不得,前两年小聪哥家里添了两个孩子,这黄鼠狼精自诩自己是做姥爷的人,又将抚养两个孩子的重担扛在自己肩上,事事都要给孩子最好的。
养儿压力多大,黄员外还一养就养了两个。
分别时,黄员外还不断的交代宋延年。
“要是再见到那何首乌精,记得将她手中的药丸子多买一些,多花些钱也不要紧……”
说到后头,他还有些羞涩,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宋延年:“嗯?可还有事要交代。”
黄员外:“你问问那何首乌精是否有道侣,要是没有的话,你看我怎么样。”
宋延年:……
他看了黄员外胖的看不到脚尖的大肚皮,又想起那日背葫芦的女子,虽是一身山野打扮,但那模样也生的十分俏皮可人。
“……不怎么样。”
黄员外推攘了一下宋延年:“你怎能以貌取人!肤浅了肤浅了。”
“老黄我虽然生的不怎么样,但我这心可是好的。”
他狠了狠心,继续道:“我还是黄花大黄鼠狼呢。”
宋延年:“嗯??!!”
乍一听他一时还没听懂黄员外的话,待他反应过来后,顿时哈哈哈大笑起来。
“行行行,我碰到了一定帮你问问。”
…………
(捉虫)
秋已过,此时已是初冬时节。
云京城郊的一片乱林里,不时有几声老鸹的叫声响起。
“呱—嘎嘎,呱—嘎嘎。”
老鸹一叫一跳,带动了树梢晃动,月光下,地上的树影就像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手。
不安分又暗怀恶意。
赶考的马阳钊马举人带着小书童双瑞走在这片乱林中,三天了,他们依然看不清出路。
此时夜已深,寒风吹来,衣裳单薄的两人觉得有些冻骨,尤其是脖颈处,总觉得有一股阴风一直朝着这儿吹。
“双瑞,把我的围脖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