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禁止喧哗!”
那贡士看着金吾卫脸都有些白了,赶紧落座继续答题。
……
宋延年答完最后一题,试题的最后不忘写上“臣谨对”以做结尾。
他搁笔待试卷干透,这才仔细的回头细看,确定无误了,才以楷书誊写。
笔酣墨宝,自然是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这次殿试的卷子只有糊名而没有誊写官誊写,因此,考生的字也是评判水平的标准之一。
宋延年将这几年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笔力全都用上了。
最后,落在白纸上的墨字迤逦端方,飘若浮云,矫若惊云,看上去颇有气势……
宋延年满意的收了笔。
他抬头看了眼周围,此时已经接近酉时,保和殿里,三三两两的案桌已经有些空了,一些贡士已经提早交卷,并且出了保和殿。
宋延年想了想,干脆便等酉时的钟鼓声响。
他又低头看手中的卷子。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很快就到了酉时落日时分,钟鼓楼的大钟敲响,声音闷闷又沉沉。
宫人在康王的示意下,对着下方喊了一声。
“时间到~”
他的声音有些尖,高喊声还有些刺耳。
听到这话,不管写完还是没写完,众人都停下了笔,沉默的收拾考篮,任由宫人将卷子糊名。
……
未时的那场雨来的凶,去的也快。
除了一地的湿泞,就只有宫院里那些被风雨打折的花枝,还昭显着大风大雨曾经来过。
天空已经一片晴朗,西下的日头遥遥的挂在山畔,欲坠未坠。
宫殿外有专门的引路宫人,宫人面白无须,低眉耷眼,声音掐的有些尖。
“几位贡士老爷跟咱家来。”
“劳烦公公了。”
宋延年等人跟在公公的后头,走过长长的石阶路,又穿过两个回廊,便来到了宫门处。
领路的太监出示腰牌给守卫的金吾卫。
金吾卫点了个头,开了个小门。
“可以了,出宫吧。”
宋延年回头看了一眼皇宫,在落日的余晖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分外的璀璨。
金碧辉煌,不外如是。
白良宽和马阳钊也跟着看了过去。
宋延年: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就是他们读书人的道啊。
一时,许久未曾有动静的道心又有了波动。
待所有的贡士都出了门,宫门又重新落锁。
出了宫门,几人朝前走去,双瑞已经租赁了一辆马车,在河堤边的一株柳树下等着了。
双瑞一边跳一边压低了嗓门喊。
“少爷少爷,我们在这。”
马阳钊:“看到了,整天毛毛躁躁的。”
双瑞不以为意,见众人都坐好了,他这才打开帘布,招呼驾车的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