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要多艰难就有多艰难。
宋延年:……
王昌平两腿发软。
说实话,要是他可以选择遇鬼的类型,这喜庆吉祥场面的鬼,还有正常吓人的鬼,他想要选择后者。
一阵风吹来,轻轻的吹动了轿门前的帘子,露出一丝半点的新嫁娘喜庆嫁衣。
绣花红袍,并蒂莲的绣鞋,还有鸳鸯戏水的盖头……
王昌平忍不住往宋延年方向挪了挪小碎步,畏畏缩缩的贴得更紧了。
宋延年推了推王昌平,小声道,“站好站好,这么热的天,别贴着我!”
王昌平瞪了他一眼:……
他以为他爱贴哦,他难道不知道大男人这样很难看吗?
他这不是怕嘛!
两位侍卫好似看不到这迎面而来的送嫁队,两人好奇的多看了一眼黄媒婆。
孙侍卫嘀咕,“这位大姐真忙,到了这个点才散值。”
黄媒婆被送嫁队伍裹挟着,听到这一句,她的心在哀嚎。
不,不是的!
她最近都没找到活计,好久没赚银两了,不想这才一开张,便是这般惊天动地的场面。
救命救命,她黄媒人承受不了啊!
……
奈何,黄媒人已经被吓得不敢出声了,她勉勉强强想起入行师父讲过的只言片语。
这不管是生是死,是人是鬼,这大喜的日子,它就是不宜造杀孽,更何况她还是媒人……
黄媒人有了些许安慰,她的面上重新挂上吉祥喜庆的笑容。
片刻后,笑脸耷拉了下来。
这,这有一句老话也说了,新娘过了房,媒人丢过墙。
黄媒人迟疑:她不能被丢吧……
……
(捉虫)
夏日夜晚的天空幽蓝,一轮明月高挂,偶尔几颗明亮的星辉一闪而过,月光将黄媒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两边的队伍擦肩而过。
李公公撩起惺忪的眼皮:“这是天亮了吗?谁家嫁新娘子?”
孙侍卫笑了笑,露出一口的大白牙,他侧头看向旁边的李侍卫,好笑不已。
“咱们这公公当真是醉得厉害了,看来,今日这宴席颇和他意啊,同行这么久,我还没见他喝这么多过。”
醉了醉了,不过是媒人归家,居然看成是嫁新娘!他将李公公往上托了托,好让他趴得更舒坦一些。
李公公醉眼朦胧的又看了一眼,分外不甘。
“我没醉!你才瞎说,明明就是嫁新娘子,你瞧那花轿多神气,啧啧,轿帏上的龙凤绣得精致啊……”
话没说两句,他将头转了方向重新趴好,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孙、李两个侍卫相视一笑,谁都没把李公公的醉话放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