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那成,趁着这时候日头还早,我去陈兄那儿打点酒,回头我分一些给张武侯,也算聊表心意了。”
“对了娘,这老是喝酒也不好,既然纪姑娘和梁家已经开始议亲了,那张武侯也要学着放下,喏,你那儿有认识的好姑娘,紧着张武侯介绍啊。”
江氏:……
她为什么要紧着张武侯介绍?
有好姑娘她肯定得紧着自己啊!
随即,江氏想起了自家儿子的情况,这找儿媳妇的心瞬间又歇了。
“成成,娘留心着呢,你快去打酒吧,明儿过节,家里煮菜还得用酒呢。”
“行,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宋延年拎起空的酒坛子,转身出了署衙,朝城南八昭街的陈宅走去。
……
明日便是七夕,万里街到处张灯结彩,前方一棵百年老树,褐色的茎干粗壮,足足要三人合抱,蜿蜒遮天的分枝有坛口大小。
枝繁叶茂,远远看去如华盖一般。
在它的枝干上,细细密密的挂了许多红布条,有普通的红棉布,也有质地上层的红绸,甚至还有一些同心锁以及红穗禾的许愿牌。
显然,这是一株许愿树。
说来也是神奇,近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下雨了,但这棵老树的叶片仍然油绿发亮,就连挂在它身上的红布条也依然的鲜艳夺目。
宋延年打万里街走过,他打量了周围几眼。
陆陆续续已经有人在街上摆出一方的小案桌,只等着明日七夕佳节的到来。
道路两边挂上了彩灯,一阵风吹来,灯笼簌簌的晃动,为节日添两分欢喜的气息。
武侯腰间挎一把弯刀,正一脸严肃的在附近巡街。
“张武侯。”宋延年唤住其中一人。
张谷安回头,目露诧异,“大人?”
他几步走了过来,冲宋延年拱了拱手。
“您怎么来了?”
宋延年:“路过,顺道过来看看。”
他多看了张谷安两眼,果然,他就像他娘说的那样,精神头十分的欠缺,整个人颓靡疲惫。
只见他两眼凹陷发青,胡子拉碴,才这一段时间,原先强健的身子骨便差了许多,衣服挂在身上有几分空荡荡的感觉。
当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宋延年忍不住劝道,“张武侯,这喝酒伤身,咱们还是少喝一些好。”
张谷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干脆的应下。
“是,大人您说的是,劳您费心了,我不要紧的……我,我就是这几日苦夏,睡得有些不踏实而已。”
宋延年见他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再谈论这事。
“行,要是有不舒坦的地方,和师爷说一声,休两日假期也可以,不要硬熬。”
张谷安苦笑了一声:“多谢大人体恤。”
不过说实在的,他宁愿出来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