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你放心,这钱咱们肯定不会昧着你的,这不是出了大事,一时半刻也顾不上嘛,钱明儿到府学账房那儿支。”
葛员外瞪眼:“我是贪这钱嘛,这是压晦的,明儿给怎么来得及,我要是今天出事了怎么办。”
他赶着回去,他怕他要是再不走,门口的马老太就要狮子口大开了,葛员外将手掌一翻,掌心朝天的往陶训导面前一杵。
“现在给!”
陶训导无奈的瞥了他一眼,只得自掏腰包的拿出了二两碎银。
“给给!压惊压惊!”
葛员外瞪掌心,这么少。
陶训导无奈摊手,没啦,谁让他家中有只母老虎,这还是他偷偷省下的烟钱,拢共就这么一点,攒了却有小半个月。
葛员外将银子揣进衣襟:“算了算了,咱们都是老主顾了,明年多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陶训导:……
这,这该如何照顾,多来几趟五谷轮回?
宋延年和白良宽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是忍俊不禁。
葛员外三人担起沉甸甸的扁担,一边走一边喊。
“人中黄,木樨香,金汁儿两桶,让让。”
宋延年拖过白良宽,两人连忙往旁边避让,看来,这出意外是半点没耽误葛员外的生意经啊。
……
伍中尉来得很快。
他大步的朝孔训导几人走来。
几个训导迎了过去,拱手致意,“中尉大人。”
伍中尉抬手,“不必多礼,尸身在哪里?”
孔训导沉着脸,语气低沉肃穆,“中尉大人节哀。”
说完,他就弯腰将地上的白布掀了起来。
伍中尉瞥了一眼,原先还漫不经心的眼睛陡然瞪大,他一把将弯腰蹲地的孔训导扒拉开。
失声叫了起来,“杰儿?”
伍中尉仍然不相信,人有相似,定然是仇家找了个和他家小子差不多身形和轮廓的,好让他惊惧慌乱。
伍中尉手有些抖,他伸手去摸尸身的右小腿,他家杰儿幼时马上摔下过……
伍中尉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失魂落魄的喃喃,“是杰儿。”
孔训导在陶训导的帮扶下站了起来,这时谁都不会去怪这失去儿子的汉子失礼。
孔训导忍住臀部的疼痛,再次道:“中尉大人,节哀!”
宋延年和白良宽以及一众学子,他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大家都沉默了。
白良宽抹了抹眼泪,虽然这伍秀才欺负人,但这样死了好可怜啊。
“唉,真可怜,官再大有什么用。”
“是啊是啊,听说是家中幼子,家中老太君爱惜的很。”
“这叫家里人可怎么过的下去哟。”
宋延年听着旁边学子三三两两的交谈和感伤,转头就看见尸身旁咆哮疯癫似的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