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齐肆意妄为的人生中,江清池是他那时唯一的谨小慎微。
再后来知道了江清池和谈秋在一起,规定的条款被肖齐打上了星号,事项里又添加了几条。
不要习惯性地喝同一瓶水或是吃同一份东西,说话不要凑的太近,身体接触要杜绝,糖也要戒掉,也不要再缠着江清池打游戏。
到了后面肖齐自己都不清楚这些注意事项的意义在哪,是怕自己会露馅,还是怕江清池看出来了要因为谈秋离他很远。
包括那次意外,肖齐在江清池说要背他下山时第一反应也是拒绝,而后江清池罕见地对他发起了火,虽然他很快道歉但肖齐知道他确实是生了气。
也是在那之后,肖齐才真正放过了自己,想着喜欢就喜欢吧,控制不了就不控制了,他喜欢江清池多年确实是事实,就算看出来也没多大关系。
“不敢的事情多了去了,现在就有一个,”肖齐捂住了耳朵,和他说,“再也不敢让你上我的车了。”
江清池看着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肖齐脑袋一偏闭上了眼,和他说:“我头好晕,听不见了。”
江清池无奈地看着他,手抬到一半又突然放下,最后只是俯身帮他系上了安全带。
脸上落下了阴影,肖齐下意识睁开了眼,江清池也刚好低头看他。
肖齐是那种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长相,至少在江清池看来,从小到大他接触过的人里几乎没有人不喜欢和他相处,虽然常常惹人生气,但仿佛大家都能对他宽容一些,排除他的耍宝和装乖,江清池一直觉得长相应该也帮他不少。
肖齐的头发仿佛比上次见面长了一些,黑发垂在额前,微微遮住了眼睛让他的脸看上去又小了一圈。
“你大学参加什么奇怪的比赛了?”肖齐突然问他。
江清池靠回椅背,心想应该是杨计郁和他说了什么:“很多啊,讲笑话比赛,憋笑比赛,睡觉比赛,哦,我还参加过书法比赛。”
“你这狗爬字参加书法大赛?比谁的字更丑吗?”肖齐真诚地表达了疑惑。
肖齐在这方面确实有发言权,起源于他被肖建刚逼着练的那一手好字,虽然偶尔会看到暴殄天物的画面,例如用这字来传小纸条和人对骂,又或是字迹干净整洁,卷面牛头不对马嘴加起来只有四十分的情况。
“还是能看的吧,”江清池为自己辩解,“那场的奖品是按摩枕,想着给老爷子赢一个回家来着,结果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怎么不叫我帮你?”肖齐问他。
江清池很轻地笑了一下,和他说:“怎么叫?你那时候连我的电话都不怎么接。”
肖齐愣在原地,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应该是…是期末周吧,不接也是正常的。”
江清池看着他闪烁的眼神,过了一会儿才说:“嗯,是期末周。”
经这么一打岔,肖齐完全忘记了要问江清池到底是哪场比赛得了奖,等想起来时江清池已经把车开进了肖齐家的地下室。
“肖叔和怡如阿姨在吗?”江清池问他。
“这个月我还没和他们见过面。”肖齐解开安全带,语气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