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方才送午膳来的那个小丫鬟特意提了这山楂糕,想来是有什么玄机。”
采薇将山楂糕单独取了出来,若有所思地说道。
许知窈顺着她的话看向了那一碟普普通通的山楂糕,忽然伸出手拿起了一块。
在采薇疑惑的注视下,许知窈将那块四四方方的山楂糕掰成两半,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条从山楂糕里掉了出来。
许知窈捡起纸条,小心翼翼地拆了开来,待看清了纸条上的字迹后,一张脸瞬间变得苍白。
见她变了脸色,采薇怯怯地看着她,不安地试探道:“夫人,怎么了?”
许知窈心中震颤,将手中的纸条攥成了一团,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面对采薇的询问,她什么也说不出,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见她不肯说,采薇滚了滚喉咙,将满腹的疑惑咽了下去。可看着许知窈眼底一闪而逝的仓惶,她心底仍是狐疑。
匆匆用了午膳后,趁着采薇出门送餐盘,许知窈将手心里的纸条扔进炭盆里烧成了灰烬。
想到纸条上的话,许知窈仍觉四肢冰凉。
许仕元被弹劾后,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第一个找上她的会是心怀不轨的许文瀚。
初二未时寻芳阁,不见不散。如若失约,后果自负。
许文瀚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就像是一条隐藏在草丛中伺机而动的毒蛇,一旦瞄准了猎物就一定会一击必中。
他既然敢约她,甚至出言威胁,就一定想好了后招等着她。沈府向来戒备森严,蔷薇院里到处都是婆婆刘氏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都能买通厨房的丫鬟给她递纸条,可想而知他的手伸得有多长。
她太了解许文瀚的手段了,也意识到了不去赴约的后果。他像是早有预谋,特地选在了这样微妙而尴尬的时刻。
一整个下午她都沉浸在这样的忧思和恐惧中,直到吉祥将宫中的赏赐送过来,她才从恍惚中醒过神来。
沈郗政绩斐然,一向受天子厚爱,此番检举有功,再次得到了褒奖。从吉祥眉眼间藏不住的喜色和阐述中,许知窈明白,沈郗大约又要升官了。
对于沈府,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对此刻的她而言却是莫大的讽刺。她从不否认沈郗的才干,却也实在没办法为他高兴。
看出了许知窈面上的尴尬,吉祥倏然止住了话头,目光讪讪地看着她。
许知窈半垂着眼眸,眼底看不出情绪,却让吉祥觉得格外内疚不安。他局促地捏紧了手心,提着一口气试探地说道:“夫人,书房的软榻太窄了,这几日二爷睡的都不太好。”
听了吉祥的话,采薇眸中一亮,眼底闪过雀跃。许知窈却无视吉祥满含暗示的目光,愣了许久却什么也没说。
吉祥的眸光渐渐变淡,面容恭敬却疏离。直到他离开之后,采薇才焦急地问道:“夫人,吉祥的意思都那么明显了,你怎么就不说话呢?”
许知窈垂下眼眸,唇边逸出一抹自嘲的笑。说话,说什么呢?真要当作什么都没生,欢欢喜喜地去讨好奉承吗?
这一晚沈郗果然又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