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老旧的墙壁在眼前渐渐扭曲模糊。
熟悉的晕眩感袭来,再睁眼时,岑安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陌生昏暗的房间内。
房间异常空旷,四面墙壁全被涂满了脏兮兮的黑色油漆,空气中飘散着类似木头腐坏的气味。
正对着他的那面墙,整面墙壁都被凿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坑,像数不清的神龛一样,一眼看去满墙都是,令人头皮发麻。
而每个墙坑里都静静放着一个黢黑的木盒,空气中的腐坏味道似乎就是从这些木盒上传出来的。
除此之外——
房间并没有门,连个能钻出去的洞都没有,完全是个封闭的空间。
岑安在墙角的位置看到了张歪歪斜斜摆着张断了半截腿的破木桌,桌上还有个掉了漆的红色老式收音机。
这就是这个房间所有能看到的东西,东西不多,却处处透着古怪。
更古怪的是——
房间只有他一个人,钟阎和其余玩家都不在。
刚进副本时系统提示有九名玩家,如此看来大概率是副本把所有玩家都分开了,或许他们正和自己一样,身处如同密室般诡异阴森的房间,面对满墙的黑色木盒。
岑安四下打量了眼,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收音机。
仅一眼,他便明白了这东西的用处。
和上个副本值班室的座机类似,收音机同样是副本中用来沟通的道具。
不过它没法像座机那样双向联系,唯一存在的作用只可能是有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单向联系他。
更大可能是给他下达指令。
正思忖着——
收音机忽然像漏气风箱一样滋啦响了几秒,紧接着从中传出一阵欢脱的音乐声。
“叮叮咚,叮叮咚……”
刺耳尖锐的声音蓦然响彻空荡荡的房间,带起了嗡嗡的回音,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
说是音乐声,倒不如说有人在哼歌……还是五音不全贼难听的那种。
岑安默默捂住耳朵,嫌弃地吐槽了句:“这歌谁唱的啊……品味真差……”
不知是不是错觉——
收音机里的声音貌似顿了两秒。
随后“叮叮咚”的声音像被一把掐住了脖子,骤然停止。
好半晌后——
有人操着尖细沙哑的声音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
“美妙的歌声总是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