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乔峻还有刘春良是谁啊?你为啥要调查他们。”林岚状况外,不解地询问道,殷楚风有着差不多的疑惑,探头瞥向后视镜,看花信的脸。
“我就是乔峻。”乔四海情绪低落,声音沉闷,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浓浓的愤怒,懊恼,但更多的是饱经痛苦的折磨和委屈。“哥,你在背后调查我?为什么?你想知道什么,大可直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根本没必要用这么下作的方式。我以为,你待我是不一样的。”
林岚还有殷楚风,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聪明地选择沉默以对。
花信心头七上八下,双手紧紧攥住方向盘,无所适从,他脸上浮现一抹愧色,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花信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局面。本来,他只想悄悄调查,不惊动他人,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乔四海,不乔峻发现了,以这么尴尬的方式。“对不起。小海,是我错了,没经过你的允许,擅自调查你的家世背景。”
“刘春良,”花信重重吸了口气,“就是上个被附身的那人,他身体里的邪祟,才两三天就和你产生融合,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么快发展到这一步的,所以我怀疑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别的关系。”
“这样啊。”花信瞬间转怒为喜,声调轻松愉悦,花信长长地舒了口气。“那是该好好调查,而且这事吧就算哥你问我,我也答不上来,我压根就不知道我们家还有这门亲戚。”
“是啊,乔四海,你就别怪花信了,”林岚着急为他辩解,“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有多恐怖。”
“林岚,你闭嘴。”花信大喝一声,制止林岚继续说下去。
“我昨天怎么了?”乔四海愣怔,扭头看向林岚,接收到花信的怒意,她不敢再说话,乔四海只好看向殷楚风。
殷楚风将花信的警告毫不放在心上,不管不顾地揭发乔四海的罪行,“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多可怕。刘春良因花信而死,对他怀恨在心,你被邪祟控制,变成了刘春良,趁他睡着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但凡我们去晚一步,你哥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你要想见他,只能逢年过节去他坟头。你看他脖子上,还留着你掐的印记呢。就这样,花信害怕你自责,千方百计让我们瞒着你。”
怪不得,早上哥脖子上系了一条丝巾呢,他问为什么,哥说造型搭配,好看;回龙岩换衣服,也选了一件高领的卫衣。原来……
乔四海不争气地流出两行滚烫的热泪,“哥,对不起。”话里满满的内疚感。第一次,他对身体里的东西深恶痛绝,狠狠捶着自己。
唰地,花信将车停在路边,“你干嘛呢,我又没有怪你,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性。”
“还好,我们这还没有上高速。”林岚暗自庆幸,然而林岳却发怒了,“乔四海,你想干什么。你要发脾气也不是这个时候,花信开着车呢,你想害死我们啊。”殷楚风不自觉地向另一边挪了挪,生怕被风暴波及。
“对不起,岳姐,我恨自己,我恨自己这样。”乔四海抽泣,想要憋住不哭,但是一想到他差点害死花信,一阵后怕。
“你要是真恨自己,立马就去给我死,什么麻烦一了百了。不然,以后邪祟再给你灌输它的记忆什么,你就闭上眼,什么都别看,他要是想要控制你,你就给我死死扛住,强大自己,别让他趁虚而入。”林岳一通说教,义正词严。
“好,我记住了,岳姐。”
车子重新启动,殷楚风准备把手机还给花信,噔噔噔,几十条新消息的提示音响个不停,源源不断。殷楚风点开看了一眼,神色庄重,“花信,我知道咱们要去哪了。”
“什么?”花信随口说道。
“那个邪祟,大概率是在泉州。”
将车子再度停到路边,几个人围着手机,一条一条翻‘福建神探交流群’的信息。在花老板的消息“各位,大家最近有没有听过什么荒诞离奇、匪夷所思的事情啊?最好是死人的那种”下面,有人回复:
“怎么才算荒诞离奇,匪夷所思?”
“分尸算吗?”
又有人在下面发了个问号,“这算什么稀奇啊,每天世界上都死很多人啊。”
那人又回复,“可是这个分尸案真的很诡异,现场的尸体切口平整,重要的是地上根本没流一滴血。”
下面齐刷刷“卧槽,卧槽,卧槽”“真的假的”。
那人回,“当然是真的,这事现在在泉州都快传遍了。人是昨晚死的,早上有目击者看到,直接吓傻了,现在还在医院,精神恍惚呢,估计吓成神经病了。”
翻完消息,花信调转车头,前往泉州的方向。
“过了十二点,午夜寂静肃杀,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夜班的韩生,开着出租车刚送完一个客人,回来时经过条小道,路灯因为年久失修忽明忽亮。正准备走,韩生突然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影子细细长长,‘也许他在等出租车呢’韩生心想,便把车开到了男人跟前。偏偏,车子停下的时候路灯忽地灭了,再也不亮。”
“‘先生,要坐车吗?’韩生抹黑询问男人,可男人一句话不说,打开后座的车门径直坐下。‘先生,您要去哪?’韩生又问,然而后面的男人还是沉默不语。路灯坏了,周围黑漆漆的,只有出租车的大灯照亮了前方。随着男人坐上车,车里的音响似乎也出了点问题,呲啦呲啦,故障似的无法继续播放音乐。韩生载着男人在黑暗中开了很长时间。出了小路,开上大道,明晃晃的路灯照亮了黑暗。韩生回头又问男人,猛然发现后面坐着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个一人多高的木偶,画着人脸的木偶,正歪头天真地看着韩生,发出森然的冷笑,身上的关节咯吱咯吱响,在死一般静的夜里,活像刽子手在行刑前磨刀。韩生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小脸吓得煞白,放声尖叫,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就要弃车而逃。可惜没走几步,被木偶追上,那木偶拖着韩生,笑嘻嘻的,走进黑暗里。只听见一阵凄惨的叫声后,四周重新回归宁静,只有路边停着的出租车,车门敞开,司机不知所踪。第二天,有行人经过,看到韩生的脑袋被割了下来,两只手还有两条腿也被割下来,全部一分为二,又重新拼接在一起,拼成了像木偶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