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迟疑了下,道:“那200万,好像真的是伯母拿了。”
边鹿道:“随便吧,我不想知道,也不想问,我很累,我只想快点过完这最后的十二天。”
苏意道:“最后的十二天?”
边鹿道:“等事情过去,我想去环球旅行。”
苏意道:“好啊,我陪你。”
边鹿道:“我想自己一个人去。”
苏意道:“那多没意思。”
边鹿睁开眼,看着和她一样侧身斜躺在沙发的苏意,眸光温柔的像是要淌出暖暖的流光。
边鹿道:“我先自己一个人去,等你忙完了自己的事,可以再来找我。”
苏意道:“要忙也是你忙吧,你现在才是苏意。”
边鹿注视着苏意,那样的眼神是苏意从未见过的,透着浓浓的眷恋与不舍,还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边鹿道:“对,现在我是苏意,所以我忙,等我们换回来,就是你忙。”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边鹿贴着苏意温热的手掌,呼吸平缓的就像睡着了一样,苏意歪头看着她,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她觉得自己好像该高兴,边鹿从来没真的喜欢过那个人渣,真是太好了。
可她却高兴不起来,有太多意外发生,边鹿不闻不问,不代表边鹿不在意。
正是因为不闻不问,就好像不知道一样,才是真的在意。
边惠芬拿了岑清珂200万,却一个字也没跟边鹿说过,她眼睁睁看着女儿那么辛苦,甚至是痛苦,是怎么做到的无动于衷?
那200万,边惠芬攥在手里,究竟还想花在哪里?
也或者,钱早就没有了,可边惠芬长年住院,她又上哪儿去花钱?
还有那个和边惠芬配型的茄科二级枸杞酒信息素,究竟是谁的信息素?岑清珂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信息素是适配的?
上辈子,岑清珂瞒到边鹿死掉都没说出真相。
这辈子,真相就要到眼前,却好像已经不用再说。
连她都能隐约猜到的真相,边鹿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那样残酷的现实,为什么偏偏要发生在边鹿身上?
边鹿越是这样若无其事,她就是越是不安,她倒宁愿边鹿哭喊怒骂,哪怕堵住岑清珂暴打她一顿,或者堵住那个人暴打他一顿,也不想边鹿这样忍着。
她真的有些怕。
她怕忍得太久,等到突然爆发的那一天,她拉不住边鹿,任何人都拉不住边鹿。
苏意微微朝前靠了靠,想抱住边鹿,却又怕真抱住了,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只能微微靠着一点点,感受着那一点点的,带着边鹿灵魂的体温。
——边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