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愤怒无比的嘉靖,犹如一条被触碰到逆鳞的天龙,愤怒的嘶吼着,声音不断地从嗓子眼里冲出来。
他愤怒暴躁的挥动着双手。
道袍在半空中嗖嗖而过。
整张御桌上,所有的笔墨纸砚、奏章折本,一切都被扫到了地上,出巨大的响声。
绎和吕芳两人,当即跪在了地上。
嘉靖满脸阴沉,眼中不断地闪烁着杀气。
“徐璠……”
念出徐璠的名字时,嘉靖的语气如同能吞了人一样。
“徐阶刚刚还在朕面前说什么苦一苦百官,紧一紧朝廷。”
“还说!要拨出一百万的财货,给朕留着修缮建造道观宫宇,给朕办明年的圣寿节。”
“朕的钱!”
“这都是朕的钱!”
“他徐阶做好人,他儿子和鄢懋卿拿四百万两,朕一百万两。”
“他徐阶专做好人啊!”
吕芳和绎抬起头,两人皆是满脸不安。
“陛下息怒。”
“主子爷圣体要紧。”
嘉靖却是猛然转过身:“朕如何息怒!朕问你们,朕如何息怒!”
一边喊着话,嘉靖已经是冲到了吕芳、绎面前。
而后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身形不稳,一阵摇晃之后,连连后退,一直到了道台前,才终于是止住不稳,一手捂着额头,一手伸到后面,缓缓的瘫靠在道台上。
吕芳满脸痛心,一路跪到了嘉靖脚前。
他抬起头,满脸的悲痛:“主子爷息怒,可不能气坏了仙体。”
嘉靖却是紧紧的捏着绎送来的奏本,看向吕芳。
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了起来,却仍然满脸青筋直冒的低吼着。
“别人去收税,是一年比一年少。”
“鄢懋卿去,一次就收回来九百万两的钱钞财货……”
“比别人九年还多!”
“你怎么看!”
嘉靖双眼死死的盯着跪在面前的吕芳。
吕芳眉头皱紧。
皇帝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天子一怒,势必要血流千里。
绎却是赶忙跪了上来。
“陛下!臣知道!”
嘉靖当即看向绎。
他满脸冷笑:“好好好,你知道,那伱来说!”
绎抬起头,开口道:“过去有人在朝廷和两淮,借着严阁老的名义,私底下做着肥己的事情,而这一次鄢懋卿下去,鄢懋卿为人本就凶狠,所以才能收上来这么多的银子。”
绎刚说完,嘉靖和吕芳同时看了过来。
难道绎是要将罪责推到严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