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刚整理着手术器械咬牙切齿“说老实话,有机会的话,我真想狠狠收拾那个混蛋一顿。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而且我自己还有年幼的孩子,我不可能”
秦咏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随口一问”
严刚笑了“秦股长您不必介意。咱们干公安的就是要有这股劲头,有时候连自己不能相信。不过我并没有作案时间。那天我5点半下班,6点多钟就到家了,我老婆孩子可以作证。当然,如果他们可以当做证人的话。”
秦咏梅摆摆手“不用了,谢谢你理解。”
傍晚,柳条沟旁边的小路上,白客陪着一位三年级的小同学走着。
小同学说“白大队,你今天怎么走这条路了”
白客笑笑“没事溜达溜达。”
小同学叹息“这破地方有啥好溜达的。前段时间这里还有人堵着要钱呢,这几天有人淹死以后,那几个家伙就不敢来了。”
白客皱着眉头“是哪伙人堵着要钱”
“是大鸡和黄毛他们几个。”
大鸡和黄毛都是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没事喜欢欺负低年级的学生。
要点小钱,抢点东西什么的。
两人刚说了几句,小同学一抬头立马脸色大变“我靠,今天又出来了”
可不嘛,就在前方的小桥上,大鸡和黄毛站在那里,就像高速公路口的收费员一样,每当有小学生路过,都要接受他们的检阅。
当然,这个年代的小流氓跟大流氓一样都比较讲究仪式感。
就像古代的剪径客,打劫之前要念叨几句。
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采,行人打此过,留下买路钱。
跟古人不同的是,他们不说,他们唱。
不是不抽烟呐,不是不喝酒啊,就是没有钱,够哥们儿意思,给哥们儿两三毛,明天我就还给你。
不过,他们不堵女孩子。
不管是走路的还是骑车的,尽管过去就是了,也不用行注目礼。
男孩子则统统停下来接受检阅,缴纳过路费。
一般都是5毛钱。
要是真没有他们也不为难。
但如果你有却不给,然后又被搜出来了。
那就等着挨大嘴巴子吧。
同时,他们也不设找零。
你要是全身上下就一张大团结,只能自认倒霉。
白客身边的小同学捂着自己的包愁眉苦脸“真倒霉,我妈早上给了我5块钱让我买包,现在还没用呢。”
白客笑了“没事,跟在我后面。”
这会儿放学回家的小同学已经很少了,白客和小同学应该是最后一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