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旭皱眉,想着自己从小所学的理法,“仁,德。为政以仁,为政以德。总有办法解决这些。”
仁义道德,虽说有时候谈论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是却是能温暖人心的。
苏晏之眉色一挑,有些讽刺,“仁德?果然是愚蠢的办法。”
顾璟旭眉头一紧,凝向苏晏之,“你不懂。”
目光幽冷,苏晏之的声音更低了,“是不懂,就如璟旭不懂朕的所作所为。可就算璟旭不理解,朕也觉得,朕没有错。”
顾璟旭握紧了手,着台下哭喊之人,并不是于心不忍,而是他认为苏晏之此种做法,有一些欠妥当,“生离之苦,非常人所能受,你想让他们生离,可以。”
“但也请给他们的生离加上期限。”
这是顾璟旭的坚持。不是为作恶者,而是为心善者,这些人
“你想让参与祭祀者受到惩戒,可以,我并不反对,可你难道没想过,这些人会客死他乡吗?生离变成死别,妻离子散,父子难聚。”
顾璟旭的声音缓和,似乎是在劝说苏晏之的冷漠。
他们两个人,为政的观念,极为不同,他不想劝说苏晏之对百姓的管制,也不想让苏晏之放过这些人,他只是想让苏晏之留一条路。
不止是给这些人留路,还是为他自己留一条路。
可很多的时候,苏晏之却是将自己的这一条路堵死了,他仿佛从来不需要别人帮他,安慰他,可怜他。
只是冷静的着这一切,用自己的手段站在所有人的高处。
“不好。”
苏晏之低眉,着那些人,“仁德二字,是朕最为不屑的。因为他们不配。”
顾璟旭也听明白了苏晏之的话,坐在台面上,着台下的那些人倒了下去,先是老人,随后是孩子,一个接着一个,最后……被喂了药物的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再也没有一个人站着。
而另外一边站着的人,哭喊声都没有停,还有依然跪着求饶的人,求着苏晏之放过他们。
苏晏之的目光依然冷漠,着那些人,他没有动怒,回眸的时候凝着顾璟旭,“璟旭,对罪大恶极之人,也是如此宽仁的吗?”
罪大恶极的人吗?
顾璟旭的目光着苏晏之,平静的回了一句,“诛杀,不虐身心,便是宽仁。”
“原来如此,可人活于世间,哪有不虐身心的。”
苏晏之站在台上,最后闭上了眼眸,“将人带走吧。”
“是,陛下。”
台阶之下的守卫将跪着的人带走,只剩下了一些昏迷的老人和孩子,苏晏之慢慢的走下了台阶,着睡在人群之中的女孩子。
七八岁的孩子,睡的平静,可眼角依然带着泪水,他伸出了手擦了擦女孩儿眼角的泪水,“今日,朕便听璟旭一言,五年之后留下的这些人若无生祭之举,朕便放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