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美娴问他:“你这是回来,是单纯回来探亲,回来看看我们,还是有其他想法?”
杨培林沉默片刻,说道:“我想回来。盛甜甜已经结婚了,我不能继续在那儿待着。并不是我想保持距离就能保持的,盛甜甜会主动来找我。”
杨家人:“……”
杨萱说道:“你跟她表白过,她不想和你处对象,那她不是应该主动避嫌,和你保持距离吗?如果她继续和你来往,那不是会向你传递错误信号,让你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是不是你纠缠人家了?”
杨培林:“……没有。她说我们是好朋友,就算不能处对象,也亲如兄妹,所以……”
杨家人的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
杨光霁说:“你方不方便说说,你们这两年是怎么相处的?”
杨培林想了想,说道:“她是个可怜的姑娘,家里情况很不好,一个人带着弟弟,挣扎着求生。我欣赏她的精神,就帮了她两次。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她有时候会去县城,就把弟弟托付给我照顾……”
叶美娴接着他的话说:“后来,你表白,她拒绝了,但是她说她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她把你当亲哥哥。然后她出门的时候继续把弟弟托付给你照顾。让我猜猜,是不是人家去县城,认识了现在的丈夫,两个人经常见面、约会、交流感情?这事你也知道了吧?你是不是问人家了,问人家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了?”
杨培林:“……”
杨萱说:“我猜她一定告诉你,她和那个男人没有关系,让你不要多想。”
杨培林:“……”
杨光霁问他:“你妈和你妹妹猜的对不对?”
杨培林艰难答道:“对。”
三个人一齐摇头,跟他说:“你傻吧!”
叶美娴说:“我和你爸都挺聪明的啊,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傻子!”
杨萱跟他说:“人家摆明是在利用你啊!你人傻钱多好说话,人家把弟弟交给你,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和城里人谈恋爱。但是又不想放弃你这个好用的保姆,所以就骗你说和那人没关系,其实就是想让你继续帮她带孩子。”
杨光霁说:“萱萱比你聪明一百倍。你也别说我们脏心眼子,老把人往坏处想,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杨培林心里清楚,就是这么回事,但他还是想给盛甜甜说句好话:“她可能是生活太苦了,心里就想多为自己谋算一点。她想离开农村过好日子,我一个知青,给不了她这样的生活,她选择别人也算情有可原吧。我觉得她本质上不坏。”
杨家人:“……”
杨萱说:“哥,盛家村的知青不止你一个吧,有同情心的知青应该也不止你一个吧,她怎么不找别人呢?她为什么单找你?因为你有钱有票,你能帮她养弟弟,还能给她提供更多帮助。你看起来就是家庭条件不错的那种人。如果她后来没有遇到她的丈夫,可能就会选你了。她的丈夫是不是条件比你还要好?”
杨培林:“……”
叶美娴说:“这还用问吗?你哥京市知青,长得白净穿的体面,一看就没吃过苦。每两个月就有家里给他寄包裹寄钱票,寄的还是部队的全国通用票,他这条件一看就不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孩子。人家放弃他选别人,那她选的那人就绝不是县城人那么简单。老三呐,你不至于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吧?”
杨培林说:“不是县城人,也是京市过去的。他的祖父母也在那边,可能是迫于形势不得不低调。前段时间,盛甜甜跟着他们一家回京城,1o月份才回去。11月,他们就结婚了。”
叶美娴想了想,问道:“她找的那个人,不会是姓霍的吧?”
杨培林:“……是啊,您认识?”
叶美娴摇头:“不认识。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家的女儿,前段时间吃了个闷亏,本来两家人说好,给两个孩子订亲,结果那小子带回来一个姑娘,就住在自己家里,两个人也不避人,整天卿卿我我的,就这,那小子的妈还想挽留我那个朋友家的女儿,说会让他儿子和村姑分手,没想到,他儿子直接和他带回来的那个姑娘睡一块了,还被我那个朋友家的女儿看见了。这才真的闹掰了。”
杨光霁说道:“那个小子不是年龄挺大了吗?”
“今年28了。要不能安排去下面的县城工作呢。那小子跟常至一样,是上过大学的。霍家人运作了一下,7o年分配的时候把他分到老家那边的县城去工作了。”
杨培林问道:“那霍家是干什么的?”
“霍老爷子是开国少将,不过已经退下来了。霍家现在的当家人在市委组织部工作,好像是个副部长。说起来,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是正厅级,和你爸这个正师级级别一样的。只不过一个在政一个在军而已。”
杨光霁说:“不,按照培林说的,那姑娘是个好的,那人家肯定不会这样考虑问题,不是只考虑家世,关键还是要看人。所以,你们要这样想,在那个姑娘眼里,是培林比不上霍家小子。和家世没关系。”